“正好,我提幾點要求,一,制服要儘量美觀,預算多一點沒關係;二,上衣不露胸;三,褲子或裙子不許緊身包臀,總之,要典雅端莊,不能有性暗示,還是那句話,靠手藝吃飯,不要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蘇卡猶豫一下,說道:“南生,男人進這種場所都喜歡撿一點口頭和眼睛上的便宜,穿得太過保守會影響生意。”

南易豎起食指左右搖了搖,“不不不,蘇卡,茜美子不可能做所有男性潛在客戶的生意,我們對客戶要有篩選。首先,有一點可以肯定,會走進茜美子的男性客戶身上或多或少有色狼的屬性。

如果洗腳妹符合他們對女性的審美,腦子裡一定會有齷齪的想法,靦腆或者有點紳士的,只會停留在想,臉皮厚一點的,會嘴上撩撥和對非敏感部位的觸碰。

到這一步,是絕對無法避免的,我們的每一名洗腳妹都會遇到。

再往下,可能會有對敏感部位的觸碰,也會進行金錢誘惑,語言內容我就不舉例了,不說你也能猜到大致是什麼話。”

蘇卡聞言,頷了頷首。

“茜美子定位高階,收費自然也會比較高,但是並不意味著會來茜美子的就是高收入人群,三千蚊月收入的人,有吃五百蚊一餐飯的自由與權利,同樣,也可以來我們店裡消費。

但是,月收入三萬和月收入三千的人,來我們店裡消費,所期待的東西和期待值是截然不同的。

月收入三萬的人,他有能力把所期待的東西進行分解,三百蚊在我們這裡洗個腳,再花八百蚊去三溫暖享受其他服務,他完全能負擔的起。

月收入三千的人,他來我們這裡足療的預算,可能是從買菸錢、置裝費,甚至是伙食費裡摳出來的,同樣是三百蚊,在他心裡的分量卻要重得多,想要獲得的也會更多。

洗腳、摸幾下,甚至是打一炮,很可能都是他心裡想要的,只不過理智會告訴他哪些是過分的,也會讓他適可而止。但是,一旦我們的員工在穿著上給了他性暗示,他的理智就會變得非常薄弱,衝動之下做出過激的行為。”

南易抬手指了指在學習足療、掏耳、舒筋活血的洗腳妹們,“在很多人眼裡,洗腳妹已經是一份不光彩的工作,她們肯從事這份工作,就是因為捱窮的滋味不好受,他們想過更好一點的生活。

誰都有嚮往美好的權利,我不想看到她們心心念唸的美好生活是用墮入深淵為代價換來的,最底線,我不想親手把她們推入深淵。

穿的保守一點,守好底線,扛過第一波還不瞭解茜美子風格的客人,等口碑發酵一下,以後要過來的客人自然會知道茜美子是靠手藝吃飯的,他們來茜美子所期待的就是享受精湛的技藝服務,而不是其他。

我們的工作人員也不用反覆對客人強調:我們是正規店,沒有你想的那種服務。

我之所以要請香薰師、玩香大家、點心師、中醫師,又讓你請來袁師傅、陸師傅,就是為了給茜美子加分,也是為了正門楣,圈死提升服務的方向。”

蘇卡:“南生,你的設想很好,可你怎麼敢保證口碑一定會發酵,而且往你想要的方向發酵?”

南易動了動嘴角,呵呵一笑,“因為我是男人,而且和我們的潛在客戶是同種型別的男人,在這種事情上,思維模式非常接近,‘好東西’很樂意和同好者分享。”

南易可不會告訴蘇卡實踐出真知,足療店沒見識過一千家也有七八百家,最高峰的一次洗到雙足禿嚕皮,七個鍾啊,整整七個鍾。生意做熟不做生,要不是對足療店足夠了解,他怎麼可能不做市場調查就直接上馬專案。

足療店要應付哪些勢力、哪些人,洗腳妹有什麼職業病,會和客人聊點什麼,南易都可以說個八九不離十,還可以寫一本情節不帶重複的千萬字《洗腳小姐》。

南易之後又關心一下洗腳妹們的住宿條件和出去逛街的安排,提醒一聲注意大家的安全,便離開了私樓。

去了一趟黃大仙,又在海邊吹了半個小時的海風,南易這才去了阮梅那裡。

阮梅不在,南易沒打電話詢問對方去向,今天過來本就是他的隨機行為,並沒有提前通知,皆因他不想把迷信和科學兼而有之的東西帶給他的寶貝女兒。

南易在書房裡坐到十點,才聽到密集的腳步聲奔著他過來,俄而,一陣香風撲進他懷裡。

“今天怎麼過來了?幾時來的?”

“去了深水步的鬼樓,怕驚著孩子,下午就到了,晚飯把你的通心粉吃完了。”

或許是遺腹子的原因,讓阮梅對生產有點抗拒,她從沒想過要孩子,關於孩子的話題,南易可以在她面前大大方方地說,無需避諱。

“喔。”

“你呢,哪裡回來?”

“同王小倩食飯,食過飯又去了酒吧,明天她會再拿一千萬過來。”

“她現在身價多少?”

“五億七千萬。”

“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