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不會做生意。”

“不需要你會,你只需出錢,然後等著分錢。”

“哦。”

和南若嬋聊完,南易註冊了一個新豆豆號,然後透過私信發給了麥子,後面還跟著一句話:“過些日子我們聊聊。”

賺錢的事不能拖,當天,南易拿到南若嬋給的一千塊之後,自己又拿出499.9萬,合資500萬,讓巖振華去操辦公司註冊事宜。

晚飯上南家的四合院吃,做飯的自然是已經成為紅袖章,別稱朝陽群眾或反恐大媽的易瑾茹。

隨著易瑾茹年紀變大,瑾茹貿易就給賣了,買主是海棠貿易,價格給得不低,往年的利潤加上最後一筆賣公司的分紅,假設易瑾茹還有三十年好活,一天花兩三萬,多半是人走了,錢沒花完的結局。

二次退休的易瑾茹閒得很,早上去公園扭一扭,吃個早點,紅袖章往手臂上一戴,立馬上街轉悠著“管閒事”。

嘴皮子利索,遇到犯事的小年輕都被她噴得服服帖帖,手裡頭寬裕,遇到困難的隨手可幫,還別說,易大媽的名號在附近這一片甚是響亮,電視臺採訪都有兩三回了,名人,槓槓的。

不僅如此,她還認了數百個幹孫子孫女,都是貧困山區的,幫著交學費,一年寄兩三回換季衣裳,噌地一下,成了南家境界最高的人,她算是印證了管子說的那句“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南懷秋也早退了,但又返聘了幾年,等到實在幹不動才消停下來,前年中樞神經系統退行性病變,就是有了老年痴呆早期的症狀,給他搞了個會診,算是維持住不會惡化得太快。

就因為他這個病,奶奶方夢音來過一趟,留下一句“不爭氣”,母子倆過去的磕磕絆絆算是釋懷了大半,至於兒媳婦易瑾茹,這個問題比較複雜。

奶奶方夢音依然耳目清明、中氣十足,愣是一顆牙沒掉,百歲大關已不是什麼坎,按她的話來說,還等著幫南易帶重孫呢。

方大小姐的傲嬌一點沒丟,指望她低頭主動求和,簡直妄想,再觀易瑾茹,也是一根筋的人,如今又是啥都不缺,沒什麼需要求到方夢音,讓她獻媚,絕不可能。

南鐵犁呢,五金店還開著,但他已經不插手店裡的事,找了一個合夥人,店讓對方管著,每年只是坐等分紅,他自己去特校找了一個園丁的工作,平時澆花除草,哪裡有破損修修。

一個臨時工性質的崗位,除了基本工資沒有其他福利,經過疏通,社保、公積金自費給交上,每個月開工資的日子,他能高高興興地領到七十來塊錢。

本就是悶葫蘆的南鐵犁挺喜歡現在這份工作,清淨,沒什麼人打攪,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

聞人蘭月相對比較忙,平時藥店經常要舉行免費量血壓、檢查身體,滿多少送雞蛋或送紙巾的活動,還得時不時出差去其他城市巡視分店,一個星期基本要工作二十五個小時,挺操勞的。

這不,今天比平時晚了半個小時下班,快四點才趕到四合院幫著打下手。

今天吃一種用麵粉包裹餡料在鏊上弄熟的麵食,北不北,南不南,說盒子可以,說餜也沒問題,四不像,反正就是一幫人坐在院子裡,一邊嘮嗑一邊包,正圓、橢圓、月牙、豬、兔,各種形狀都有。

“今年的競爭很激烈,連鎖藥店都在擴張,湘楚的老百姓往北邊來了,在古城開了三家店,又在京城打了一顆釘子。滬海的益豐進了金陵,滇省一心堂在攻略五川,健之佳收購了蓉城的老牌連鎖福利大藥房,大參林從粵省轉戰桂省、胡建。

醫藥集團直營的三九連鎖、頤康連鎖和金沙大藥房,都面臨虧損,有的已經賣了,有的正在賣。上個月在蓉城發生了一件大事,有十來家藥店聯合起來把暢銷藥下架了,倒逼廠家要利潤補償。”

聞人蘭月一邊包著豬肉豆腐乾盒子,一邊給南易介紹著醫藥零售領域的情況。

“結果呢?”

“海王星辰先響應,其他連鎖藥店後面也跟進了,聞人堂也是。醫藥集團太過分了,暢銷藥留給藥店的利潤本來就低,還要經常做促銷特價出售,賣一盒賠一盒,生意沒他們這麼做的。”

南易輕笑一聲,“你們這樣搞可好,藥企肯定扛不住要妥協,往後你們也可以像超市一樣收進場費、陳列費、促銷費、廣告費、節日費、店慶費、扣率,再讓藥企自己派促銷員駐店,收他們培訓費、場地費,對了,店員的提成也可以找他們報銷一點。”

“南易,你別說笑話,我們也難啊,聞人堂今年的銷售額有希望突破20億,比去年增加3億—4億,但是淨利潤肯定不如去年,可能12%都到不了。”聞人蘭月蹙眉道。

“這個利潤已經不差了,嫂子你要是還不滿意,就多上一點適合自己的OEM和代理品種。”

“OEM一直在搞,只是搞得沒有海王星辰好,我打算從那邊挖幾個人過來,好好把這塊搞起來。”

“嗯。”

南易應一聲,沒有再說其他,實在沒法說,皇甫鳴和冷妍正在那裡搞串聯,研究怎麼對付這幫藥店呢,他和聞人蘭月不是對立方,但和她所在的陣營絕對是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