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壪那邊有個好幾年沒混出頭的任賢齊,去年年底發了一張新專輯,在港臺賣瘋了,我在羊城已經看到有人在賣,要不了多久估計也會賣到這邊來,趁著他在內地還沒火,早點去聯絡唱片公司,可以一起合作開幾場演唱會。

幸福姐,要是把白光公司交給我,今年我能賺五千萬,明年就可以賺過億。現在是做音樂發唱片的美好時代,要是到了年底我聽到白光不但沒賺錢,反而往裡面貼錢的訊息,我把你的屁股拍爛。”

宮雪不滿地說道:“你只會數落我,望北傳媒是你的生意,你不可以出點力?”

“什麼事都要我自己幹,我養你幹嘛使,幹一行,愛一行,多用點心思鑽研,望北傳媒去年的表現不行,你的加薪報告批了,增加分紅的報告被壓下了,你已經進入待觀察狀態,今年再沒有大起色,你就要接警告信了。”

“上面就會發這信那信,去年望北傳媒的利潤比前年增加了27.3%,這樣還要說我沒幹好?”宮雪愈發不滿。

南易起身走到飲水機前給自己接了一杯水,“你應該幹得更好,這幾年,下面的人才成長速度很快,要不了兩三年,就需要提升幾個進入分公司負責人的行列。

是人才就得提高待遇,扶到和能力相匹配的位子,新人上位,相對不合格的老人自然就要讓位,不僅是你,其他的管理層也是一樣。”

“高層要大換血?”

南易把紙杯子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大換血是不可能的,小範圍變動,算了,不說這個,過段時間我要去漢城,要不要跟我過去玩幾天?”

宮雪都嘴道:“你是不是故意?剛剛讓我工作多上心,現在又邀我去玩?”

“這兩者有衝突嗎?”

宮雪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道:“哪天出發?”

“還沒定,有點其他事,你等我通知。”

“好。”

離開777廠後,南易又度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白天處理公務郵件、上網,偶爾去釣魚,晚上送劉貞去跳健美操,其間,偶爾會和芮小丹聊上幾句。

當時間進入三月,南易攜宮雪飛去漢城。

一入漢城深似海,南易陪宮雪玩了一個星期,把人送走之後,心思就沉進觀察南韓的經濟裡,當他在漢城各處用眼睛觀察之時,未出正月就已經在曼谷的趙詩賢卻是十分忙碌,這次她不僅代表著py證券總裁的身份,還兼著金融小組成員、南國銀行泰國投資代理人、斯嘉麗基金9798亞洲戰略計劃執行人的身份。

可以說,趙詩賢是南氏針對此次金融危機的套利人,幹得好,南氏大賺,她個人也能分潤到py證券之外的豐厚佣金,同時,也有機會衝擊金融小組的副組長之位。

一旦坐上副組長的位子,她幾乎可以統管南氏在金融方面的業務,原則上除存在感一直不強,但卻是南氏核心的亞當銀行和南氏控投之外,所有基金、控投、投資性質的企業,她都有監督權和一定的話語權。

她的身份也開始分割,既受斯嘉麗和南若玢的領導,反過來又可以領導她們,就看她以什麼身份站出來對話。

去年六月,趙詩賢調集10億美元進入俄羅斯的股市,趁著俄股市放開外資進入,但股票價格又相對便宜的節點,吃進了不少俄企的股票,如今,金融危機之火就要點燃,日本、南韓自身難保,來自這兩地的資金要不了多久就會大舉退出俄羅斯,已經到了該撤退的時候。

趙詩賢人在曼谷,卻在遠端操控著莫斯科的操盤團隊,她的辦公室牆面上掛著十二個液晶顯示器,亞洲地區的幾個主要股市、外匯行情都有顯示,她的嘴裡不時地發出指令。

她在吃的只是小點心,正餐從幾年前就已經開始準備,一直到今年一月份,她還從泰國的銀行借入價值50億美元的一年期泰銖,同時在遠期市場沽空了大約價值20億美元的泰銖。

南國銀行放款,她又借款,一放一借,都會產生豐厚的利潤。

此時美國的美元利率在96年整整一年都維持在5.25%的年化水平,但在泰國,由於經濟過熱帶來的通貨膨脹的威脅,一年期的利率通常維持在8%到10%以上,更有意思的是,每個銀行的利率有所不同,但一般都在10%以上。

這種情況直接引發的後果就是套利的熱錢巨多,即便是泰國本地的商業銀行也非常樂意從海外借入利率比泰銖低至少3到5個百分點的美元、日元,亦或者馬克在市場上拋售,然後變成泰銖進行放貸。

海外借款總額超過1萬億美元,其中95%以上是不到一年期的短期貸款,也就意味著,當泰銖幣值出現不穩的時候,這些熱錢會在第一時間逃離泰國,到時候整個泰國將變成廢墟。

這種危機自然不會沒人看得到,實際上泰國央行已經發現了問題,此刻泰國央行行長倫差·瑪拉甲暖正和盟友開電話會議,討論如何聯手面對國際金融機構對泰銖的衝擊。

“銀行系統方面的情況如何?”

發問的是李家坡金管局董事會主席胡賜道,比起市場上大量的泰銖賣空,他更關心泰國銀行體系的信用狀況。

和世界上大部分國家的央行不同,李家坡金管局並不是靠利率的升降來影響金融,而是利用外幣匯兌機制在坡幣市場進行調控。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此時的李家坡金管局並不具備發行貨幣的權責,自然也無法改變市場流通性的增量,它只能透過改變存量的形式來改變整個社會流通性,進而影響整個金融市場,因此李家坡金管局在一定程度上對外匯市場的掌控超過其他國家的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