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吸引了工地上不少工人的目光,有人眼睛直勾勾,有人互相打起了眼色,思想跑得比較快的,大概一雙皸裂的手已經在女人身上而求索。

香風兩路合為一路,搖曳的腰肢落進兩隻眼,一個尖銳的倒三角形在許馬仕的臉上浮現,他被鎖定了,同時,他也鎖定了女人。

“許經理,我們老闆想請你坐坐。”

女人的聲音飄蕩,軟糯、勾人,猶如出谷的黃鶯,又猶如一隻柔荑輕盈地拂過耳垂,順著下巴到脖子,繼而到心口。

癢!

心,癢!

許馬仕喉結蠕動,以大毅力按捺住渾身的酥癢,用略帶異樣的語調說道:“小姐,你們老闆是哪位?”

女人嫵媚一笑,“許經理還怕我一個小女子把你給吃了?”

不等許馬仕回應,女人臉色一正,收斂掉身上時刻往外溢的風情,用商務腔說道:“南陳建築,陳睿武,陳老闆。”

一聽到南陳建築四個字,許馬仕的喉結又快速蠕動起來,比剛剛還要激烈。

他想,他可能要交好運了。

“小姐,你稍等,我去安排一下工作。”許馬仕抑制住興奮,讓自己看起來幹練。

“沒關係的,許經理,你可以,慢慢來。”

女人靜立一旁,看著許馬仕安排好工作,領著他上車,帶著他往目的地過去。

小樓,離何仙姑蔬菜種植基地不遠的一個小山腰。

幾年前,南陳建築在這裡買了十幾畝地皮,蓋了一座私密性不錯的度假山莊,風景談不上多秀麗,但各種設施一應俱全,可以用來消遣的方式不少。

許馬仕跟著女人進入山莊,穿過金碧輝煌的大堂,沿著林蔭小道走了沒多遠,便來到一片草坪旁,只見一箇中年男人手裡拿著一個無線話筒,哼著他沒聽過的閩南歌,在中年男人的正對,十二個穿著泳裝的靚女跳著輕盈的舞蹈。

此刻,許馬仕的腦海裡不自覺冒出“荒淫無道”四個字。

女人讓許馬仕在原地稍等,她自己來到陳睿武身邊,告知人已經來了。

陳睿武聞言,轉臉衝許馬仕揮了揮手,又對著話筒說道:“許經理,不好意思,等我把這首歌唱完……看別人的成功,不免怨妒嘛不免膽志,敢知那人背後付出多少,才有今日的地位,大樓嘛是,為地基一層一層來打起,哪有一步就登天……”

南陳村說的土話本就屬於閩南語系,閩南歌聽起來有一種親切感,加上陳睿武有一次聽南易無意中說起,身上不揣個上億資產,唱《愛拼才會贏》總是差點意思。

這話,陳睿武聽進去了,自那之後,但凡他去夜總會、卡拉ok,《愛拼才會贏》就是他的必點歌曲,久而久之,他把葉啟田的歌學了個囫圇。

南易上次說陳睿武的那句話失之偏頗,陳睿武除了有錢,閩南歌唱得也很有水準,仗著歌喉,也許能吸引一兩個半老徐娘。

一曲唱完,陳睿武才帶著歉意走到許馬仕身邊,主動伸出右手,“許經理,歹勢,歹勢,我唱歌不喜歡只唱一半,有天大的事都會把歌唱完,怠慢了,怠慢了。”

許馬仕受寵若驚地伸出右手和對方握了握,自己一個小角色,居然能受到如此禮遇。

“沒事,沒事,陳老闆唱得很好聽,比歌星唱得還好。”

“哈哈哈,許經理說話真客氣。”陳睿武爽朗地笑道:“吃飯還太早,我剛剛託人從牙買加搞了幾盒熵牌雪茄,高檔貨,200美金一根,還不是誰都能搞到,許經理,我們去雪茄室,先品嚐雪茄。”

說著,陳睿武擁住許馬仕往雪茄室的方向走去。

許馬仕被動進入雪茄室,被安排在沙發就座,有點侷促地看著陳睿武烘烤雪茄、剪茄帽,又機械地接過對方已經點好的雪茄,笨拙地叼在嘴裡吸了一口,習慣性地把煙霧吸進肚子,然後一股嗆意上湧,強行憋著沒咳嗽,等酸澀感消失,他才在腦子裡告訴自己,雪茄不過肺。

又吸上一口,煙霧在嘴裡迴盪一圈就吐出,這次的感覺就好多了,嘴裡瀰漫餘香,身上一陣舒爽。

許馬仕的表情被陳睿武看在眼裡,心裡感嘆對方上手之快,是一個懂得享受的人,想當初他抽雪茄將近半個月,才體會到美妙之處。

不等陳睿武開腔,帶許馬仕過來的女人拿著一瓶紅酒和兩個高腳杯走了過來,無言中開啟紅酒瓶塞,倒好酒,接著又退出雪茄室。

陳睿武抓起紅酒瓶,把有標籤的一面亮給許馬仕看,“八二年的拉風,從法國買來的,一萬多一瓶,我也喝不出來它哪裡值這個價錢,可大家都說這個酒好,沒辦法,我只能從品酒師那裡學了幾句專業評價紅酒的話,在外面應酬,喝到別人自帶的紅酒,就用學來的話誇別人。”

陳睿武放下酒瓶,捧起高腳杯,“許經理,來,試試這好幾百塊一口紅酒,要是合你的口味,走的時候帶上幾瓶,買多了,放我這裡也是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