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當期限最長為3個月,只能續當一次,也就是說最長期限就是半年又20天,空當、超期會引發息滾息,產生的利息根本沒法正常做賬,由此又會引發異地開票、陰陽票、以收據抵稅票等逃稅行為。

空當、超期只是違反行業規定,輕則罰款,重則吊銷執照,逃稅不好說,時間不算長,還有補救的空間,綜合起來,康德典當的問題不是很大,還處在罰到心痛的範疇,法人並沒有牢獄之憂,不太好拿捏。

南易心裡盤算了一會,給柳昕去了個電話。

「在哪?」

「濱城。」

「未來一個星期能不能抽出兩天時間?」

柳昕放肆地笑道:「咯咯咯,大老闆跟我說話用商量的口吻,想讓***私活?」

「少廢話,不是私活,能還是不能?」南易蹙眉。

「8號、9號也許可以,中華商場被我們買下來後,劉向東不太服氣,他應該正憋著勁要找我們麻煩,高總裁飛回去了,奉天、濱城兩地現在都由我負責。

中華廣場那邊,我已經佈下口袋陣,裝了監控,又找了一個塵肺病很嚴重的退休工人守夜,就等著劉向東往裡鑽。」

南易聞言,眉變一字寬,猶豫了一下,說道:「算了,前面的話當我沒說,你那邊更要緊。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背後有懂法的老爹,再找他談一談,儘量以最小的代價解決麻煩。」

「如果還談不攏呢?」

「把塵肺病請走,換一個癌症晚期,剩下的交給法律。」

既然柳昕不方便,南易只好作罷,拿起虎崽帶回來的紙看了起來。

今年,國企迎來上市潮,不少國企內部職工股上市流通,價格翻上幾倍十幾二十倍的都有。

上市潮的形成緣起於92年的認購證,當時爆發的認購證搶購熱潮讓決策層突然發現,股市可能是拯救國企的最佳手段。經濟學家紛紛獻策指出「透過股票市場融資,是搞活和增強國企實力的戰略選擇」。

此後,證監會建立,兩個證交所也把股票發行權上交。

從此,上市機制就變了,變成了指標配額制,決策層決定上市額度,然後按系統分配到各部委,按地域分配到各省、市、自治區。而各省、市、自治區及各部門拿到上市指標後,還要按自身系統進行分配。

毫無疑問,這些指標最終絕大多數分配給了國企,民企也有,都是具備改革效應和象徵意義的,比如萬向和吳家寨。

就這樣,上市指標成為地方

政府救活國有企業的最後一把米。在上市的過程中,國家財政及銀行對企業的撥款或貸款,先變成債權,接著又變成股權,然後透過股票發行一股腦地賣給股民。

這種做法,有相當的積極意義,一方面讓陷入絕境的國企獲得喘息的機會,另一方面也解決了居民儲蓄增長過快的難題。

正因為這種機制的出現,股民可以預測未來一段時間將要上市的股票,而有點路子的可以「查閱」。顯然,南易就屬於有路子的,所以,他這會在看今年七月到明年上半年的上市企業名單以及明年下半年的預測名單。

南易親自下場玩過內部職工股,對它的認識不淺,他當時發行鴻圖地產內部職工股的時候,正處於職工股的混亂時期,無須透過中間交易機構,直接就面向股民發行。

從1993年開始,各地陸續成立了28家證券交易中心,主要從事數千家定向募集公司內部職工股的櫃檯交易和過戶轉讓。

從1994家開始,由於櫃檯交易受到限制,又陸續成立了從事定向募集公司內部職工股經批准可以掛牌轉讓的產權交易中心,為內部職工股提供了自由轉讓的平臺,而掛牌轉讓也使內部職工股大量的流到了社會上,轉為實際上的社會個人股。

原本產權交易中心交易的其實是早就流向社會的內部職工股,而不是真正內部職工持有的內部職工股,只不過當年一開始,內部職工股的發行範圍就已經越界,其中又存在超比例發行(剛開始額度不能超過20%,後改成2.5%),以及把部分法人股拆散賣給個人的情況。

超發的最終全都認了,而法人股也有小部分企業在上級的指導下轉成了內部職工股,大部分的卻沒有處理,雖還沒有明文規定,但是從體制上就可以推測出來,法人股幾無可能透過正規渠道轉讓流通,也不可能登陸二級市場。

【鑑於大環境如此,

除了內部職工股,還有另一種職工股,名為公司職工股,其字面定義是IPO後,企業按佔流通股本10%的比例向職工配售,職工按發行價格所認購的股份。

實際上,公司職工股可以稱為畫餅股,它的手續可能是在IPO後辦的,但是卻早已經「畫」出去,可能是畫在產品滯銷、半年沒發工資之時,也可能是畫在IPO的前夜。

所以不管是在手裡放了許久沒有產生效益的內部職工股,還是被畫得比較早的公司職工股,對於見識有一定侷限、手又有點緊且自家知道自家事的內部職工而言,儘快把手裡的股票賣出去,不去做上市之後翻好幾倍的夢,也不失為一個很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