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梅想了下,“過去吃晚飯。”

“好。”

吃過晚飯,南易和阮梅回了楊屋村,不過南易並沒有留下過夜,差不多南若琪該醒的點,他就匆匆趕回方氏莊園。

第二天,又是午後,南易剛定下南若琪身邊人的名單,周姐的電話打過來了。

“南生,仇震又來了。”

“還是送花?”

“是的。”

“他倒是百折不撓,知道了。”

掛掉電話,南易略作思考後,便開始索盡枯腸,想不到合適的詩句,拿了一本詩合集,翻了翻,找到一首合適的,寫在了紙上,“行年三十已衰翁,滿眼憂傷只自攻。今夜扁舟來決汝,死生從此各西東。”

寫完,南易品了品,覺得還湊合,便把紙遞給天仙,“去荷里活道買塊漢磚硯,然後找人寫幅字送到仇大陸家去,你就這麼說……”

“明白。”

天仙做事很是利索,麻利地在荷里活道置辦好東西,然後就登上了仇大陸家的門。

一見到仇大陸,天仙奉上禮物,麻熘地說道:“仇生,我家南易南少爺很是仰慕你的文采,特地讓我送上兩份薄禮,另,南少爺對小仇生不羈的性情也很是欣賞,願與小仇生成伯牙子期之好,盼與小仇生在車臣把酒言歡,吟詩作賦。

天仙來這麼一手,仇大陸更是懵逼,剛才傭人通報,他就有點詫異,他和方夢音並沒有什麼交集,怎麼方夢音的孫子會來拜訪?

正想開口詢問,誰知道天仙已經把東西放下,說道:“仇生,東西和話都已經帶到,我回去覆命了,告辭。”

天仙不等仇大陸有所回應,立即轉身走人。

“葉公好龍、東施效顰,規矩學了一半就拿出來,方夢音的家教不怎麼樣嘛。”仇大陸嘴裡滴咕著,把茶几上的字開啟。

本來,按照規矩,天仙應該候著,等仇大陸檢視過禮物,帶上可能會有的回禮和一定會有的回話才離開。

仇大陸以文謀生,肚子裡墨水還是不少的,展開檀軸,讀了第一句詩句便知是王安石的《別鄞女》,一首用來祭奠兩歲夭折女兒的詩,咯噔,心裡一顫,再品味一下天仙剛才說的話,其他都不重要,“車臣”兩個字要命了,車臣在幹嘛,在打仗啊。

兩相聯絡,南易的其中之意不言自明:“你兒子得罪我了,我給仇生你一個面子,給你打聲招呼,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你兒子不用在香塂立足了。”

想明白經過濾鏡美化的意思,仇大陸立馬拿起電話,打聽起了南易,兩個電話就問到了明白人——南易是方夢音的孫子,不是平凡人,不常在香塂走動。

仇大陸稍稍思索,便想到自己兒子和南易結怨的唯一可能是——女人,一個電話打出去,人還在劇組的仇震,身上的電話響了。

“阮小姐,不好意思。”仇震向阮梅致歉後,拿著電話走到一邊,“爹地。”

“你在哪裡?”仇大陸心裡憋著火,聲音很是低沉。

“觀塘。”

“說,又在泡哪個女明星。”

“爹地,這次我泡的不是女明星,是……”

“小赤老,什麼女人都敢泡,人家背後的男人已經找上門了,警告我管好兒子,要不然就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現在,馬上給我滾回來。”

“爹地,是誰啊,還敢恐嚇你?”仇震不以為然地說道。

仇大陸聽見仇震的話,怒火中燒,“馬上給我滾回來,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

仇震充分感受到了仇大陸的怒火,不敢耽擱,也不再裝彬彬有禮,沒和阮梅打招呼,火急火燎地就趕回自己家。

幾十分鐘後,那幅字到了仇震手裡。

“你自己睜大眼睛看清楚,這算不算恐嚇,一幅字,一個漢磚硯,一段對我表示仰慕,想和你交好的話,報警,我報你老母……”仇大陸握住茶盞在茶几上重重敲了一下,“看看南易做事的章法,你給他提鞋都不配,泡他的妞,我看你是活膩了。”

“行年三十已衰翁,滿眼憂傷只自攻……”仇震想了想,很快也想到詩的出處,立刻勃然大怒,“冚家鏟!”

“你老豆我實力不如人,你個小赤老泡人家的紅顏知己,理不在我們這邊,你想讓誰冚家鏟?”仇大陸抬手點了點仇震,“說,你泡的是誰。”

仇震憋屈了一會,鬱悶地說道:“藝人關懷基金,阮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