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九章、毒蛇般的目光(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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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把開始,依然是大帥坐莊,他大手握牌,慢慢捻開,面無表情,非常之沉穩;二愣和三德子兩人打大帥一家,互有往來,不過兩人的配合隨著時間推移越發默契,看了二十分鐘,大帥輸了三十多張,還有幾張是翻倍的。
南易沒見到算賬,不知道他們玩多大,不過大帥一改之前之沉穩,眉頭一字寬,煙不離手,髒話不離口;二愣喜形於色,嘴巴也沒閒著,不時和三德子吹噓他上一輪出牌有多精,扣下的牌又是多精準,算無遺策。
三德子明顯聽得不耐煩,又不好表現出來。
可二愣能有多聰明,幾輪下來,他那點出牌的習慣,慣用之伎倆,都被他那張破嘴禿嚕出來,什麼出單不出雙,扣牌也莫慌,洗洗更健康,不僅大帥和三德子聽進耳朵裡,站在後面看得南易聽看結合,更容易把二愣的牌路摸清楚。
南易暗歎,二愣死定了!
又過了一個二十分鐘,牌局的局勢明顯起了變化,大帥不再猛進,將莊家的位置讓出,多是三德子坐莊,單挑大帥和二愣。
換了戰友,二愣對新形勢不適應,越打越亂,出牌也變得猶豫;大帥依然煙不離手,轉眼一包乾下去大半;三德子愈戰愈勇,遊刃有餘,從局勢上來看,三德子一家獨贏,二愣把贏的吐了回去,大帥還是輸。
一個半小時後,徐露詢問南易是否要離開,南易搖頭拒絕,今天下午他就是想讓自己放鬆放鬆,踏青並不是目的,觀牌等著看熱鬧也蠻有意思。
或許想盡快把得而復失地拿回來,局勢又有了新變化,二愣開始和三德子較勁搶莊,兩人輪流坐莊,輪流翻倍,一個只要叫,另一個立馬跟上,氣勢上誰也不服誰。
在兩人的紛爭中,大帥不動聲色地撈回來不少,穩中有贏,非常自覺地退居二線,坐看另兩人纏鬥。
又是兩把牌一過,二愣有點殺紅眼,越輸越多,人變得焦躁,盡出昏招,牌爛還要翻倍,這種人心態不行,如果一條道走到黑,賣房賣妻,指日可待。
賭桌上逆天反轉只有抱有險惡用心,背後可能有奧門賭場資金扶持的賭片裡才會出現,現實裡這種事幾乎不可能有,二愣大輸的格局已定,絕無翻盤之可能。
精彩的已然過去,剩下的翻臉或哭窮場面並不唯美,再說南易也見多了,不看也罷。
太陽偏西,天色暗沉,徐露右手挽著南易的手臂繼續環湖,左手時而指點江山,時而薅點野草行幼稚之舉,嘴裡給南易回憶她的童年時光。
回憶很長,從秀湖一直到“秘密基地”。
童年時期不太安分的人,幾乎都有秘密基地,那裡是和同伴們聚集的地方,可能是一間破房、一片荒地、一堆涵管,也可能只是一個小土丘或小沙堆。
徐露的秘密基地比較豪華,鐵道旁隱在樹蔭裡一間並不破舊的水泥房子,看起來有年頭了,可能是過去的鐵路排程站,面積著實不小。
徐露在一堆磚塊中摸索出一塊墨綠色的塑膠布,又拿出幾根用油紙包裹著的蠟燭,叫上南易一起搭建出一張磚塊桌捎帶兩張凳子,塑膠布往上面一鋪,蠟燭點上往“桌子”中央一立,一個簡略的野餐桌就弄好了。
擺好買來的酒菜,沒杯子也沒有筷子,兩人自顧自地把手在衣服上抹一抹,撇掉上面的浮灰,不管指紋處還有黑色的汙漬,南易先捻了一點徐露要買的榨菜,徐露捏起一塊南易要買的豬尾巴,手指還故意在蘸料裡涮了涮。
“你惡不噁心?”南易嫌棄地說道。
“你也不是好人。”
“比你好,我只汙染一小片,你把蘸料全毀了。”把榨菜扔進嘴裡,南易掏出手絹又擦拭一下自己的手指,然後遞給徐露。
徐露接過也擦拭一下自己的手指,弄乾淨後,捻了幾顆花生米,繼續回憶童年,“小時候爸媽一上班,我們街上幾個年紀差不多的就會一起到這裡來,玩遊戲、烤土豆,玩到肚子餓才會回去,吃飽了又繼續過來。”
“過家家嗎?嫁過幾個人?”
“沒玩過結婚入洞房,都是直接當媽。”
“是不是學你母親的樣子?”
“忘了,細節誰還記得住啊,你呢,小時候過家家嗎?”
“沒有,小時候不愛和女的一起玩,和女孩子幾乎沒什麼交集,天天玩打仗遊戲、爬樹、搗蛋,反正是天天不著家,褲子三五天就磨破,隔三差五要掛彩。”
南易上輩子的記憶和前南易的記憶交織在一起,有點混亂,一時分不清哪些是他自己做過的,哪些又是前南易傳承下來的記憶。
“那你什麼時候和女孩子在一起玩?”
“讀初中以後的事情了,那時候……”南易話沒說完,口袋裡的報警器震動了,“你坐著,我出去看看。”
“怎麼了?”徐露疑惑地問道。
“不知道,你坐著,別跟來,這是命令。”
南易說著,人已經快步來到破房門口,站到了往一個方向凝視的天仙身旁,“什麼情況?”
天仙指了指她目光所及處,“那個人身上背的像是人或者屍體。”
南易循著天仙手指的方向眯眼望去,前面一覽無餘處模模糊糊有一個人蹣跚而行,背上搭著麻袋,被撐起來的形狀很像裡面裝著一具屍體。
抬頭看天,又低頭看一眼手錶,有月光,時間不到晚上八點,這時候綁人拋屍,膽子不是一般大。
南易再次眯眼看去,嘴裡問道:“屍體的可能性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