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緩緩開啟。

柯崇雲便看到果然是朱聰提著燈籠站在門口。

“二叔,終於等到你了!你要是再不來,我就要餓死了!”柯崇雲忍不住道。

朱聰臉上卻沒有什麼意外之色,道:“白天事情忙,我都沒有注意,直到方才睡下了,才聽你嬸嬸說起,怎麼今日沒聽到蓉兒惹事,我這才想起今日沒見到你,一猜就是蓉兒搞得鬼。”

柯崇雲道:“蓉兒隔三差午就被關一次禁閉,早對這裡輕車熟路了,我一時大意,反被她關了進來,她人呢,這才定要讓她好看!”

朱聰搖頭道:“我急著來找你,確認情況,還沒來得及找她。”

柯崇雲兩步上了屋頂,凝神細聽了片刻,道:“山上多半是沒有了,我猜肯定是偷偷下山去了。”

朱聰道:“先不必管他,你先去吃點東西,那小猴子玩累了自己就回來了。”

柯崇雲笑了笑,一邊走一邊道:“又讓二叔你看笑話了!”

朱聰道:“誰讓她是我侄女呢!”

兩人一同向外走著,還沒出堅毅院,柯崇雲突然想起《九陽神功》的事情,忙又掉回頭,回到了密室,將那本虛竹所寫的合集以及自己抄錄翻譯的《九陽神功》拿了出來。

朱聰看到模樣,好奇到:“幹嘛又回去拿書?”

柯崇雲將書交到朱聰手上,其中十餘頁漢文版《九陽神功》就放在最上面,道:“我從這經書裡看到一篇功法,自己翻譯了一下,也不知對不對,二叔你幫我看看。”

朱聰提著燈籠,光線昏暗,所以一時沒有細看,聽到柯崇雲說起,將燈籠提得高了一些,這才看到第一頁左手一列四個大字。

“九陽神功?”他眉頭微微皺起,“好像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柯崇雲便道:“那二叔你再想想,我先去吃點東西,回頭去你家找你。”

朱聰點了點頭,看著柯崇雲離開,又低頭看著手上紙張,以及下面的經書,忽然靈光一閃,終於想了起來。

他翻了翻下面的梵文書冊,自語道:“沒錯了,就是這本書,怎麼把它給翻出來了。”

此時距離虛竹贈書,已經過去了十五年,朱聰一時還真沒有想起來,等到反應過來時,自然便明白為什麼會對《九陽神功》有些熟悉了。

當初柯鎮惡放棄偷窺《九陽神功》,事後自然也是與他們幾個提起過《九陽神功》這個名字,那時他說的含糊,眾人也都當他是根據《九陰真經》的名字,自己胡編的名字,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他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拿著經書紙張,飛快的回到了家中。

此刻朱元乾與朱綠萼早已睡下,裘千尺也是一樣,他便去了書房,仔仔細細的閱讀起了經文。

他雖然叫做妙手書生,而且的確讀過不少儒家經典,佛經道藏也讀過不少,但到底沒有如柯鎮惡那般花費心思學習梵文。

不過《九陽神功》本身已經足夠精深奧妙了,他花了足足兩刻鐘才看看將這十餘頁紙上的文字讀完,有些地方讓他醍醐灌頂,恍然大悟,但有些地方卻也是模稜兩可,難以捉摸,最後還有幾段,細細想來簡直匪夷所思,卻完全無法判斷了。

以他的武學見識,自然能看出神功的奧妙,但即便他上手修煉了,也未必能夠發現其中的錯漏之處,就像歐陽鋒,武學造詣比如今的朱聰強出一大截,見到被郭靖魔改的《九陰真經》還不是照樣分不出真偽。

這時,書房的門被推開,進來一個三十出頭的美貌婦人,正是朱聰的妻子,昔日的貼鐵掌蓮花裘千尺。

此時她披著一件裘皮大衣,緩緩來到書桌前。

朱聰抬頭看了看妻子,笑道:“你來得正好,快過來看看這門內功。”

裘千尺接過紙張,一邊讀一邊問道:“哪來得內功,讓你看得如此著迷,連覺也不睡了!”

朱聰笑了笑,道:“你先看看如何再說。”

裘千尺也不用他多說,只看了第一頁便已經沉浸了進去,再看到後面也漸漸入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