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全之亂被平定後,柯崇雲將明教五行旗直屬勢力推進到了淮河北岸。

他派遣三千巨木旗將士,帶領一萬教兵駐守泗州,又分兵攻打阜陽,佔領淮河北岸的碼頭渡口。

控制了淮河北岸的碼頭渡口之後,柯崇雲便可以依託淮河水運,將山東物資運送到信陽,如此,山東明教與荊湖孟珙的勢力便透過淮河連城了一體。

宋軍怯懦,雖然在淮河南岸設有據點,但卻不敢劫掠明教船隻。

金人招降孟珙,被拒絕之後,金帝下令僕散安貞攻打孟珙,並派遣使者入臨安,請求結盟共同討伐孟珙。

宋廷議論紛紛,多有贊同結盟者。

真德秀反對道:“孟珙,守戶之犬也,金兵豺狼也,如今孟珙雖行叛逆之舉,然其只佔領襄陽、棗陽、隨州、信陽等地,但半年來未曾南下攻略湖廣,反而與金兵多有摩擦,可見其人雖叛,但仍念我大宋舊情,而金人與宋有世仇,結盟必不是真心,若孟珙敗亡,襄陽落入金人之手,則我大宋再無屏障,故而臣請陛下派人安撫孟珙,縱不能使其迷途知返,也不能讓他徹底倒向金人。”

自夏全之事大功虧一簣之後,趙竑已經完全對真德秀失去了信任,聞言冷笑道:“當初是你對先帝與朕說,孟珙有不臣之心,如今又勸朕安撫他,真相,你到底是何居心?”

真德秀聞言心中也是無奈。

當初的確是他對宋寧宗說孟珙或許有不臣之心的,而且這種判斷並非沒有依據。他提醒皇帝,便是希望皇帝能夠有些防備,徐徐圖之,誰能想到寧宗直接就氣病了,而且一病不醒,然後直接就駕崩了。

他哪裡知道寧宗並不是被孟珙有不臣之心氣死,而是被柯鎮惡這個名字刺激到了。

當初柯鎮惡夜闖皇宮做下得事情,知情者基本都已經被寧宗私下裡解決掉了,真德秀雖然大權在握,也不知道其中內幕,哪裡又能想到這個名字對寧宗有那麼大得威力。

等到寧宗駕崩後,他本來想著等新帝登基之後,再來商議對策,誰知趙竑是個急性子,直接就動手了,而且行事莽撞,非但無功,反倒直接逼反了孟珙。

事情落到這一步完全不是他的本意,但是這個黑鍋他又不得不背,聽到趙竑的呃質問,他跪地叩首道:“臣有罪,陛下儘可責罰,然切不可與金人結盟伐孟珙,否則必會有不忍言之事發生也!”

趙竑冷冷道:“在你眼中,朕竟也是那種與番邦苟且求和之君麼?”

要不說這趙竑年輕氣盛呢,他這一句話竟是把太宗皇帝以下大部分國君都罵了一遍。

群臣聞言心中無不搖頭。

真德秀伏地請罪道:“是臣失言,請陛下責罰!”

趙竑冷著臉道:“我可不敢罰你,否則朕如何能應付得了天下言官的悠悠之口,傳朕旨意,將金國使者打出臨安!”

真德秀還以為皇帝終於又聽從了自己的建議,喜極而泣,伏地道:“陛下聖明!”

誰知便聽趙竑接著道:“孟珙大逆不道,擁兵自重,下令北方各州府,嚴禁商賈與孟珙交易,如有違反者,家產盡沒之,朕乏了,退朝!”

等皇帝離開大殿,真德秀才搖晃著站了起來,搖了搖頭,嘆息離開。

雖然沒能說服皇帝重新拉攏孟珙,但好歹皇帝也沒有同意與金國結盟,如今也只能希望孟家軍與金人兩敗俱傷了。

然而他的心願並沒有能夠如願以償。

孟珙統兵之能更勝其父孟珙,雖然孤軍佔領襄陽棗陽等數個城池,卻將防線打造的滴水不漏,。

僕散安貞知道孟珙的厲害,不敢與他正面交手,他知道孟珙失去了宋朝的糧草軍械的支援,必不能長久,所以制定了一個長期的作戰方案,不停派遣小股騎兵部隊騷擾,主力大軍卻一直按兵不動,以等待孟珙的大軍自行奔潰。

這本應該是極為正確的作戰方案,但是卻引起了金國皇帝的不滿,他以僕散安貞畏戰不前為由下旨招他回朝,然後又歷數他擁兵自重、通敵叛國、意圖謀反等罪狀將他處死了。

接著金帝又將負責防守西夏的大將完顏合達派往南陽,接手了僕散安貞的軍權。

歷史上完顏合達乃是金國末年三大名將之一,南敗大宋,西拒西夏,連戰連捷,使得瀕臨崩潰的金國軍事系統恢復了生機,可見其能力絕對不可小覷。

完顏合達接受命令之後,立馬南下,親自前往前線查探山川地形,身先士卒,很快便收服了僕散安貞麾下的軍心。

緊接著,他分出三萬大軍屯駐蔡州,又親帥兩萬騎兵陸續收復僕散安貞不在的時候被柯崇雲佔領的息縣,淮濱等地,再度切斷了山東明軍與孟家君的聯絡。

接著又領兵三萬作勢攻打信陽,將孟珙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淮河沿線,然後五萬主力集中到了棗陽,全力攻打棗陽,引誘襄陽之兵來援。

可惜完顏合達還是低估了孟珙,他以三百飛行軍,於黎明之前,駕駛滑翔翼,從金國大營上空飛過。

三百飛行軍,每人攜帶三十斤炸藥,一股腦全都丟入了大營之中,金兵大營立時大亂,五千忠順軍立馬從城內殺出,廝殺一夜,殲敵一萬,俘虜一萬五,餘者丟盔卸甲。

戰後完顏合達收攏潰兵,五萬大軍餘者竟不足萬人。

這還是在襄陽城不出一兵一足的情況下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