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用手指刻下的,好強的指力!天底下恐怕也只有重陽真人能夠做到了吧!”

大家從登上峰頂開始,先是被吐納先天紫氣的郝大通吸引,接著又一起看日出後的美景,隨後柯鎮惡和周伯通又象徵性的打了一場,吸引了所有目光,一時間竟都沒有人留意身後岩石上的字跡。

馬鈺、郝大通以及周伯通自然早已對岩石上的字不陌生,所以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

柯鎮惡自然也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看過神鵰的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林超英和王重陽的賭鬥,暗道這真是一個不錯的理由。

所以在和老頑童比鬥一場之後,他藉機後退,貼到岩石上,假裝剛剛發現岩石上的字,藉此引出古墓和林超英的舊事,接著趁機提出去古墓拜訪便順理成章了。

果然,等他將話講完,便聽周伯通道:“我師哥可沒那個本事,就連斷……那人的指力,天下第一,也是做不到的!哎,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破事,你也別管那什麼破字了,別忘了,三遍啊,三遍!”

柯鎮惡道:“這個不急,還是等老頑童你恢復利索了再說吧,我倒是很好奇這是誰寫的字,又是寫的什麼?老三……”

韓寶駒會意,仰著頭一字一句的唸到:

“子房志亡秦,曾進橋下履。佐漢開鴻舉,屹然天一柱,要伴赤松遊,功成拂衣去。異人與異書,造物不輕付。重陽起全真,高視仍闊步,矯矯英雄姿,乘時或割據。妄跡復知非,收心活死墓。人傳入道初,二仙此相遇。於今終南下,殿閣凌煙霧。”

隨著韓寶駒的唸誦,柯鎮惡的手指也在字上劃過,等韓寶駒唸完,柯鎮惡才轉身道:“這前面的字型清秀風雅,莫不是女子所寫!”

其實柯鎮惡哪懂什麼書法品鑑,不過是知道答案直接說出而已。

馬鈺見狀便道:“柯大俠所料不錯,這前面八句的確是出於女子之手!”

柯鎮惡頗為感興趣道:“不只是哪位女子,竟有這般武藝?”

馬鈺道:“那人的確武藝高強,絕對不在五絕之下,就連貧道恩師也不敢說穩勝她!”

柯鎮惡道:“竟有這樣的奇女子,不知什麼,仙居何處,有機會我這後學末進倒是要去拜訪一番!”

馬鈺道:“那位前輩風姿無雙,原本對貧道的師尊頗有情義,不過因為一些事情終究有緣無份,後來便定居在了恩師早年居住的活死人墓裡,不過柯大俠想要拜會倒是做不到了,因為那位前輩比家師還要早了十餘年仙逝,如今就葬在活死人墓中。”

柯鎮惡道:“那還真是遺憾,不知這活死人墓在什麼方位?”

馬鈺抬手朝西面的山谷一指,旋即反應過來,開口道:“便在大俠斜後方的山樑上,墓室入口朝南!”

隨後又補充道:“古墓本是恩師所建,當初恩師抗金,在這山上挖掘出了一處秘密的屯兵之所,外表以墓室掩蓋,後來抗金失敗,家師心灰意冷,便獨自在這墓室裡居住,自稱活死人,接連幾年,不肯出墓門一步,意思是雖生猶死,不願與金賊共居於青天之下,所謂不共戴天,就是這個意思了。”

柯鎮惡本來就知道這些東西,但聽到馬鈺所言還是讚歎道:“重陽真人高義,如今宋兵已經拿下了關中之地,可惜重陽真人已不能得見了!”

說道這裡,他又不由想起宋兵如今在關中的處境,也顧不得再套古墓的資訊,直言道:“大宋南渡近百年,北方大地上的漢人早已不將自己當作大宋子民了,如今宋兵雖然已經攻下了關中,但百姓對宋軍卻多有牴觸,全真教在北方頗有聲望,馬道長可否能帶領全真弟子出面安撫百姓呢?”

馬鈺搖頭嘆息道:“兵禍一起,百姓流離,大家心有牴觸也是正常,我門下弟子早已經在各地安撫流民,為傷病者醫治了,只是人心向背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只要大宋安排的官員能夠廣施仁政,撫卹流民,只需幾年時間,民心自然歸宋!”

這個“只需幾年時間”說得有水平,宋軍還真不一定能夠守住幾年時間。

柯鎮惡眉頭皺了皺,旋又展開,道:“是啊,最重要的還是要看當官的,我們江湖人士,最多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見到流民便照料一二,終究只是杯水車薪!”

馬鈺知道柯鎮惡聽懂了自己的話外音,卻沒有生氣,心下稍安,

關中乃是全真教山門所在,訊息自然靈通,宋軍之所以能夠如此迅速攻佔關中,其中很大一個原因便是有刺客提前刺殺了大批金人官員。

刺客是什麼身份,他們自然也調查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