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仞正看得入神,突然聽到妹妹呼喊,心神一動,轉頭道:“什麼?”

哪知就在這時,耳邊突然響起破空之聲。

原來柯鎮惡將全部心神放在凌波微步之上,百餘步後,體內暴亂的內力逐漸平復下來。

他原先共接了裘千仞五掌,雙臂經脈麻痺,已經抬不起來,此刻右手卻已經能夠活動,裘千仞分神的瞬間,他把握住機會飛出一枚鐵丸,朝裘千仞面門射去。

只是他此刻功力不濟,出手沒有力氣,這沒鐵丸空有準頭卻無速度力道,裘千仞只要稍微偏轉身體便能躲開,但這麼一來,百招之約便就過去了。

不過裘千仞又豈是易與,右掌抬起,擋住鐵丸,內力催動便要將鐵丸以百倍之力反擊回去。

躲閃是一招,反擊也是一招,裘千仞自然選則後者。

凌波微步雖然精妙,但裘千仞到底是不遜色於五絕的宗師高手,看了一會兒之後便已經看穿其中奧妙,這鐵丸只要打出,柯鎮惡定無僥倖之理。

裘千尺同樣精修鐵掌,看到裘千仞抬手便知他要幹什麼,心頭不禁大驚,忙驚叫道:“不……”

裘千仞手掌已經碰到了鐵丸,正待反擊,聽到小妹這一聲驚呼,手上便慢了一拍,心念電轉,暗道我這一下要是將這瞎子打死了,小妹的婚事定然要黃,到時兄妹之情必然再添隔閡,況且這百招之約本就是個由頭,試探他江南七怪的斤兩,看看能否為我所用,如今目標已經完成一半,倒是不用再下殺手。

於是他內力一收,手腕一轉,將那鐵丸握在掌心,大笑一聲,道:“哈哈哈哈,百招既然已過,以後咱們便是一家人了!”

柯鎮惡聞言終於鬆了口氣,默默將下面的步法走完,體內散亂的真氣緩緩歸攏,收入丹田,他輕噓一口濁氣,這才衝裘千仞道:“多謝裘幫主手下留情了!”

裘千仞此刻的態度大變,笑道:“留情倒是沒有,你的內力已經不弱,硬接我五掌,尚能以輕功與我周旋,在江湖上除了那四人,當無敵手了!”

柯鎮惡原本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有信心與這堪比五絕的裘千仞交手,並許下百招之約,哪知竟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不由心中沮喪,只當裘千仞這是說的場面話,便道:“愧不敢當!”

裘千仞道:“自然當得,你起手那幾招,威力已不遜色與我,我能以鐵掌接下,段智興的一陽指或許也能接下,洪七的降龍十八掌威力雖不遜色於鐵掌,但手掌卻無我這幫堅韌,東邪西毒兩人我未見過,不過據我所知,歐陽峰應該擋不住,只能以身體硬抗,黃藥師多半隻能仗著身法躲避!”

這一番話直接將四絕包括其中,看似是稱讚柯鎮惡,其實言語之間,卻透露出不將四人看在眼中的桀驁之意。

不過聽在柯鎮惡耳中,卻覺得他是在吹牛。

因為印象中,裘千仞雖然武功非凡,但比起五絕還要差了那麼一線,被老頑童追得上天無門入地無路,幾次想要自殺。

只是這些印象都是來自於影視劇中,二次華山論劍前後裘千仞的表現。而那個時候,無論是南帝還是北丐都是修煉過九陰真經的,西毒逆練九陰真經甚至能夠以已敵二打得北丐東邪沒有招架之力,就連號稱沒有練過九陰真經的黃藥師,也是看過九陰真經的,功力見識均已遠超一次論劍之時。

若單以一次華山論劍之時的各人的武功而論,裘千仞的鐵掌和南帝的一陽指各擅勝場,功力也難分身負,而輕功更勝一籌的裘千仞,在戰術上還能佔據上風。

只是他這人行事目的性極強,自知破解不了王重陽的先天功,去了華山也得不了天下第一,反而平白給他人做了墊腳石,弱了鐵掌幫的威風。

卻沒想到這五人在華山頂上論戰了七天七夜,王重陽固然得了天下第一,其餘四人也獲得了四絕的稱號,非但沒有成為王重陽的墊腳石反而大大的揚了名。

反倒是他裘千仞,武功不弱於四人,名頭卻被他們壓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