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吳曦換了常服出來,先自罰了三杯,這才開始頻繁給各位敬酒。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小跑著過來,隨後遞上一份帖子。

吳曦看了一眼,隨後道:“這是北伐的主將邀我前去拜見!”

餘北山有些擔憂道:“大人……”

吳曦擺手道:“餘大俠不用擔心,明日六位陪我一道過去,可好?”

餘北山道:“我等來此本就是為大人效力,明日定當保大人無恙!”

柯鎮惡故作不解道:“餘大俠這話中的意思,莫非吳大人明日會有什麼危險不成!”

餘北山道:“那主將乃是書生,不同軍事,連營都不會扎,昨夜我暗中潛入,聽到他們竟然陰謀要軟禁大人,奪取兵權。”

柯鎮惡驚訝道:“竟有此事!”

吳曦搖頭道:“哎,哎,也是在下的失職,北伐乃是大事,情報、糧草、士卒編練等等,我從臨安來此,雖集結了六萬大軍於此,但準備並不充分,且情報未足,哪能貿然出兵,那程松也是奉命而為,都是為朝廷辦事啊!”

郭雲道:“什麼狗屁朝廷,咱們蜀人護衛家鄉,哪需要那些毛都沒長齊的東西指手畫腳,明日我就去將什麼松的腦袋砍了,正好給大人北伐祭旗。”

吳曦道:“不可,不可,我此番領兵,本就受朝廷猜忌,怎麼敢做這樣的事情,明日我自有計較,諸位不必擔心。”

餘北山道:“不錯,這個時候,最重要的還是北伐之事,將帥相爭,對戰事無益。”

吳曦點頭道:“不錯,軍中多有義士,那程松不過一介讀書人,想要軟禁我自然是做不到的,不過我也不能跟他鬧僵,說不得還得使些手段……”

吳曦說話滴水不漏,言語間處處為朝廷、為北伐著想,若不是先前聽過他和徐景望的對話,此刻說不定真的以為他是什麼忠烈之人了。

倒是餘北山四人的表現,不像是作偽,讓柯鎮惡一時間分辨不出忠奸。

酒足飯飽,各自回去休息。

黃昏時還十分安靜的西廂頓時熱鬧起來,餘北山就在柯鎮惡隔壁的房間住下,郭家兄弟則在院中演練武藝。

陸雲娘則在韓寶駒另一側的房中休息。

柯鎮惡沒有和他們多說,直接回屋打坐,實則是在監聽吳曦那邊的動靜。

第二日一早,吳曦甲冑齊整,領著五百近衛,一路向東,直奔益昌,面見程松,中午十分,趕到了益昌城下。

程松已經在城門口迎接,一千多名親衛在城門口排開,人數是吳曦這邊兩倍還多。

吳曦騎在馬上,身邊是徐景望餘北山郭家兄弟,柯鎮惡韓寶駒也在一旁,不過餘北山有意無意的策馬將二人與吳曦隔開,看來是在擔心二人對吳曦不利。

吳曦見程松在百米外等候,雙腿一夾馬腹,胯下駿馬頓時飛射而出,以衝刺之勢,迫近程松。

程松之見吳曦手握大刀,殺氣騰騰的衝了上來,頓時嚇了一跳,他身邊的文士,立馬喊道:“保護大人”

立馬便又護衛上前。

就在這時,吳曦一拉馬韁,那大馬距離程松三丈外突然,人立而起,馬蹄重重他在踏在地面上,便聽吳曦威風凜凜道:“卑職吳曦見過宣撫使大人,大人這是何意啊?”

程松雙腿打顫,不過還是勉力撥開人群,道:“吳大人這是何意?”

吳曦道:“大人宣我來此見面,卑職快馬而來,大人何故躲閃?”

程松哪裡不知道這武夫是在故意削他面子,心中雖然不快,但也不好說開,便轉移話題道:“無事,是手下兒郎被大人的威風驚到了,吳將軍還是快跟我進城吧,對了,未免擾民,大人帶來的護衛暫時就……”

不等他說完吳曦便打斷道:“大人,如今軍情緊急,我即將前往成州,就不進城了,對了,我這邊兵力有些不足,我看城外這些兵馬,軍容嚴整,一看便是精銳,不知可否借我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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