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氣。二位只如數捧上藥資診費即可。”

辛不降失笑,這小姑娘倒和她兄長一般,挺愛銀子的。

他哪裡看不出來,那美少年,是為了賺他的銀子,才大力推薦藥物,熱情的把他二迎進院門的。

他到是好奇,這家女主人才華斐然,小姑娘醫術也應該不錯,那美少年看著也非常人,何以只住了這麼個茅草小院?

驀然間,他想起那美少年的姓氏,公玉是個少見之姓:“早年間太醫院院正便姓公玉,不知府上和公玉御醫可有淵源?”

靈素雖然知道外公曾在太醫院任職,但卻不知道外公竟是太醫院的院正,是專為夏帝服務的御醫,更不知道外公為何會辭官回鄉。

見問,想了想,自家的來歷清清楚楚,沒什麼好隱瞞的,現在瞞下,這人回頭一查也能查清,便回道:“我外祖應當便是您所說的公玉太醫。只是他老人家幾年前已經仙逝了。我的醫術師從外祖,算是他老人家的衣缽傳人。”

辛若暇年輕,並不知道御醫公玉瑾之名,但眼前這山村小姑娘竟然是曾經的太醫院院正的衣缽傳人,還是讓他有些詫異。

而辛不降卻神色怔愣,悵然若失,輕嘆道:“不想公玉院正竟然......世間杏林,又失一大能者。”

他沒說的是,當年公玉院正辭官,還是受他牽連。他實是欠了公玉院正一個大人情。

世間的緣份,也算是奇妙,誰能想到,他竟在這山村之中,遇上公玉院正的後人,且還再次受了人家的醫治之恩?

如此說來,剛才那位年輕婦人,當是公玉院正之女了。

公玉院正早年喪子,唯有一女,從前不知道還罷了,他也沒想過尋找公玉院正,人家好不容易從京城脫身,何必再受他牽連?可如今知道了,往後若有機會,當回報一二。

老實說他之前雖然覺得小姑娘應當有些醫術,但並未真的抱太大的希望,試一試罷了,如今倒是真的信了小姑娘能醫好他,併為他清除餘毒。

至於他和公玉院正的淵源,辛不降並未提起。

知道的多了,並非好事。

靈素本來就不是個多話的,能同這位說這麼多話,純粹是出於醫囑,對辛不降的感嘆,並未接話,只認真取針過火,然後下針。

等猴哥取了裝著羊腸線和紗布剪刀等物的藥箱並烈酒過來時,靈素已經取下針。

羊腸線和紗布都是經過處理的,靈素引線穿針後,用烈酒先處理了一下傷口,接著開始縫合。

辛不降還好,沒露出異色,封穴後也感覺不到疼痛,辛若暇卻是一臉震驚。

這所謂的縫合之術,竟然就真的是用針線縫縫補補?

小姑娘要不是公玉御醫的衣缽傳人,是個正經醫者,辛若暇差點一句異端邪術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