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陽君聞言,雙眼陡然圓睜,一臉震怒的看向華麗的車廂,只可惜視線被遮擋,車廂內的二人自然看不到的。

渭陽君臉上青筋暴露,漸露猙獰:“太后!”

“行了,大伯無事的話,也抓緊去章臺宮吧,政兒還在等著大伯呢。”

話音落下,馬車便再次啟程,晃晃悠悠的向著章臺宮的方向行去。

徒留下渭陽君與呂不韋和渭文君等人呆愣原地,臉色陰沉的可怕。

.......

此時正是上午十點多鐘,咸陽街道上正是人多的時候,趙艾老老實實的坐在趙姬的右手位置,沒有說話,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只一雙漂亮的眼眸,始終未曾離開過眼前絕美傾城的俏臉。短短兩個月不見,本就婀娜多姿的蜜桃,看起來愈發清瘦了些。

蜜桃太后亦是美眸盈盈如水,柔情脈脈的望著他,四目相對,其中的柔情蜜意,其中的相思入骨,不言而明。

不知不覺間,馬車穿過宮門,至章臺宮前,方才緩緩停下。

趙艾深吸了口氣,率先跳下馬車,接著又伸出手,扶著趙姬緩緩走下。

章臺宮是嬴政處理政事所在的地方,亦可以說是目前咸陽的政治中心,每日朝會也都是在這裡舉行。

站在宮殿前,舉目遙望,可見一層層石階排列而上,石階頂端,是一方露臺。

露臺再往上,便是巍峨大氣的章臺宮。

趙艾扶著趙姬的手臂,隨著她的腳步緩緩拾級而上,經過那雕龍刻獸的露臺,和一層層宮廷侍衛。

便見宮殿大門敞開,謁者王綰恭迎上來,趙姬點了點頭,便徑直上得王臺,坐在了嬴政的旁邊。

趙艾上前行禮道:“臣趙艾,拜見大王、太后。”

兩月不見,嬴政的面容愈發冷峻了些,氣質也更加的沉穩內斂。

他饒有興致的看了眼趙艾,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道:“平身。”

這個時候,駟車庶長渭陽君嬴傒和丞相呂不韋也進入大殿,叩拜之後,方才各自回到原位。

他們二人位高權重,一個站於武將之首,一個更是直接走到了御階之上,在他特設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嬴政目光掠過二人,最後落在了中央的趙艾身上。

“常聽母后說艾公子文武雙全,如今果然不負眾望,替大秦除掉了信陵君魏無忌,解訣了阻礙我大秦銳士東出的障礙,可謂大功一件。”

說著,他緩緩站了起來,高大的身材顯得愈發威嚴,朗聲道:“諸位愛卿說說,寡人該如何封賞艾公子呢?”

他的話音落下,大殿上頓時陷入一片詭異的平靜,竟是無一人回答。

王冠珠簾之下,嬴政的眉頭不由一皺,心生不悅之色。

他緩緩扭頭,看向不遠處坐著的呂不韋,淡淡道:“依仲父之見呢?”

呂不韋呵呵一笑,手拂著長鬚若有所思的道:“信陵君魏無忌禮賢下士,仁義無雙,威名揚於諸侯。”

“先是竊符救趙,阻我大秦銳士滅趙,後又大敗蒙大將軍,使大秦損兵折將,還曾勾連五國,意圖合縱滅我大秦。實乃我大秦心腹大患。”

“有他在一日,則五國公侯必會信重於他,隨時可合縱五國攻秦。”

“今趙艾公子奔赴千里,於大梁千軍萬馬之中,斬殺魏賊,除我心腹大患,公子之功,乃不世奇功,理應封君,入朝堂參政。”

呂不韋的話音落下,群臣頓時活躍起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盛讚趙艾之大功。

趙艾站立在殿中,淡淡笑道:“相邦謬讚了,本公子不過居中排程而已,真正剷除信陵君的,還是相邦手下的一眾高手。”

“說起來,功勞最大的,應屬相邦才是,趙艾才疏學淺,不敢搶功。”

呂不韋哈哈一笑,擺了擺手,笑道:“誒,公子何必自謙,老夫派去的,不過一群江湖劍客而已,有勇無謀,難堪大用,是公子屢施奇計,才能得以競功。

我大秦賞罰嚴明,公子就不要自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