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陸神的願望(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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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不過只是一座墳墓。
苛烈的話如同驚雷,炸響在陸明願的腦海中,驚起一捧破碎凌亂的回憶,伴隨著一股莫名的不安酥酥麻麻地盪漾開來。
她似乎並不是第一次聽見這種形容。這是她小時候接觸過《厄詭遊戲》的痕跡嗎?
只是她早已經對過去的記憶模糊了。在《灰鯤事件》告一段落後,她也曾經與葉洛討論過她是如何被牽扯進《厄詭遊戲》的,結果因為她實在想不起細節而不了了之。只知道,她似乎確實是撿到了安裝有某款“遊戲”的手機,只是她早已經忘記那手機在哪裡。
之後她也曾反覆回憶,可惜都是沒有結果。
直到這一刻,聽見苛烈口中的“墳墓”二字,彷彿是開啟了什麼開關,她腦海中浮現出了許多久遠而又模糊的畫面。
這本是好事,但是陸明願心中卻感覺到不安,只因為那些模糊的記憶之上佈滿了陰霾。這有關於“南城”的真相,有關於《厄詭遊戲》和【玩家】的真相,似乎遠比她想象的還要沉重,還未清晰地呈現,竟已令她喘不過氣來。
而這時候,苛烈又說道:“陸小姐,我之前也說過了,我如此大費周章都是為了你。這些舞臺和殺戮都只是甜點,只有你才是我的終極任務目標。”
任務目標?
陸明願彷彿被針刺一般,盯向苛烈。
苛烈似乎看穿了她內心的不安,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緩緩說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來到南城是因為某個遊戲任務。”
“這個任務與我有關?”她心中的不安更加濃郁,但很快反應過來道,“不對。你說你三十年前就已經被困在這座舞臺了,那個時候我根本就還沒有出生。”
“反應速度很快。”
苛烈受到質疑,並未慍怒,反而露出一種古怪的滿意神情。
“你說的沒錯。那個時候的你還沒有出生在南城,但這並不影響我的目標是你。”
他話到半截,又戛然而止,繼而搖頭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直接將一切都告訴你。但是‘要你自己將這一切都想起來’,這本就是遊戲任務中的一環。”
要她自己想起來?想起來什麼?
說到底,苛烈怎麼會以她為遊戲目標,而且竟然是從三十年前開始。三十年前,她尚未出生,難道是《厄詭遊戲》預測到了她的出生?!
她內心既迷茫又不安,苛烈又開口道,“我說過,我做這一切都不是為了加害你。你是玩家,我也是玩家,我們本就是同一陣營。”
“難道玩家之間就不會相互攻擊嗎?”她試探性地說道。
“至少不會發生在南城。”苛烈著重強調了“南城”二字。
他又露出那種奇怪的眼神,陸明願被那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忽然之間想起苛烈方才說過的一句話。
“那個時候的我還沒有出生在南城……而不是還沒有出生。”
她喃喃著,一股徹骨的冰寒悄然蔓上四肢。
“正解。”
苛烈嘴角一點點勾出笑容,彷彿野獸緩緩張開血盆大口,雙瞳中流露出奇異的光芒。
“現在的你不過二十五六,三十年前,你當然還未出生在南城。但是,你卻早就已經出生在‘南城之外’了。”
苛烈說出來的話怪異至極,但陸明願卻莫名並不覺得違和,因為他的話似乎與她內心深處那漸漸變得清晰的記憶是吻合的。
“重點不在於年齡,而在於地點。”
她無法理解這句話,但卻無緣無故地認同。
“南城到底是什麼?”
而這一次,苛烈給出了答案:“我說過了,是墳墓。抑或者,用官方的說法,是‘副本’。”
她內心的沉重,在苛烈吐出“副本”二字的時候,終於抵達了巔峰。
如深水炸彈在腦海中炸開,破碎的鐵片在她腦海中飛射,攪動籠罩在記憶之上的迷霧,顯露出真相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