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預言的夢境(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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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耀眼的陽光落在她的臉上,她躺在床上,拉過被子蓋住眼睛,只覺得頭疼欲裂,簡直就像是宿醉一場後的第二天,可她分明滴酒未沾——她最厭惡的就是酒,平時看見那些醉醺醺的男人更是痛恨不已。
強忍著那股眩暈,雙手撐著床面爬了起來,許願坐在床頭,抱著雙腿,腦袋放在膝蓋上,側眸怔怔望著牆邊立著的衣櫃。
衣櫃上鑲嵌的鏡子裡反射出她蒼白而憔悴的臉。
倏然間,她想起了自己為什麼頭會這麼疼。
那是一場噩夢。不,不對——
“是兩場噩夢。”
她喃喃自語,終於想了起來,她居然連續做了兩個噩夢,難怪會頭疼欲裂。
“噩夢的內容是什麼來的?不行,我要趕緊記錄下來。”
想到葉洛說過的“記憶中會潛藏著關於老大的痕跡”,許願忽然意識到這突如其來的噩夢可能與這神秘莫測的《灰鯤事件》有著重要的聯絡。
她強忍著難受下了床,踩著拖鞋踉踉蹌蹌地走到了窗前的書桌前坐了下去。隨意翻開筆記本,一隻手撐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另一隻手撿起簽字筆,她開始嘗試在白紙上勾畫和記錄起來。
“第一個噩夢……”
在第一個噩夢中,她站立在一棟大廈的天台邊緣,腳下是令人頭暈目眩的高空,頭頂是烏雲密佈、風雨欲來的黃昏。
隨著她的回憶,她似乎也漸漸再次回到了那噩夢世界之中——
來自天際的狂風吹拂著她的烏黑長髮和白色裙襬,巨大的陰影憑空出現,瞬間塞滿了她的瞳仁。那是一頭巨大的灰鯤,驀然降臨在她頭頂,而在那灰鯤的頂部正有一個人影,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仇恨與厭惡。
那個人的樣子是——
寫到這裡,許願驟然停手,頭顱內部的刺痛伴隨著回憶愈發強烈,直讓她呼吸紊亂、心跳急促。咬牙強忍著,她還是敵不過那似乎要炸開她腦袋的劇痛,不得不停止了回憶。
抬眸望向遠空,大口呼吸著,緩了好半天,她又不服輸地拾起筆,再次開始回憶,但這一次,卻怎麼也想不起之後的事情了,也想不起那“人影”的樣子了。
許願想起葉洛的話,不禁喃喃自語道,“難道那就是‘老大’?”
但她很快就否定了自己。
不,不可能。
在她看來,灰鯤頭頂上那個人影一定就是所有事情的幕後真兇。灰鯤事件、遊戲痕跡的消失、葉菲的“自我清除hp”、老大的消失,都是祂一手導演的。
她並沒有什麼證據,但冥冥中有個聲音告訴她,一定就是這樣,否則那人為什麼會站在灰鯤的頭頂,為什麼會用那種仇恨的眼神望著她。
一想起那種眼神,許願都不禁渾身一寒。進入警視廳這麼多年了,經歷的案件大大小小也近百件,這其中也不乏一些窮兇極惡之徒,被她繩之以法之後也對她或是破口大罵或是冷眼直視,但都不如她在這個噩夢中遭遇的那個人影的眼神令她為之恐懼。
那種赤果果的,不加絲毫掩飾的仇恨——令她甚至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認識那人,否則祂怎麼會對她存在如此大的仇恨?
雖然恐懼得手都在發抖,但許願卻不會因此退縮,恰恰相反,她反而隱隱得興奮了起來。
“不怕你不恨我,就怕你躲著我。有本事就來啊。”
她只可惜,她怎麼也想不起來那人影的樣子。體型、年齡、性別,全都不記得了。
“但這至少是個好的開始,一潭死水終於泛起了些許漣漪。”許願眼中閃爍著光芒,“既然出現了蛛絲馬跡,遲早會讓我抓到你的大魚。”
有了第一個夢所帶來的收穫,許願精神為之一振,她提起筆開始記錄第二個噩夢。
但不同於第一個夢的場景畫面十分清晰,第二個夢則是抽象許多,更加符合一般的夢境。
那是一片狹窄的漆黑。
她縮在那漆黑中,四面八方似乎都是牆,但那牆卻並不怎麼堅硬,反而有些柔軟。她束縛在那小而黑的空間中,卻意外得並不覺得恐懼,反而有些安心。
這種感覺既令許願感覺到驚訝,也感覺到舒心。即使是現在已經清醒過來,許願在紙上緩緩寫下這些記錄的文字,都依舊會覺得莫名的暖意,彷彿融化開來的冰糖,慢慢地流入心田,將剛才灰鯤噩夢所帶來的寒冷漸漸驅散。
“那種地方,會是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