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灰鯤事件的發起人是如何確定受害人物件的?”沈沫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同時還隱隱伴隨著隱隱約約的校園鈴聲和學生們的歡笑聲。葉洛猜測她應該是還在學校。

她說:“我理解是那些孩子們主動找到了網站和聊天群的群號,但為什麼全都是少女,這也太奇怪了吧?其他的男生呢?而且說不定也會有大人吧?”

“這個問題……”葉洛一時語塞。

這個問題其實很正常。若是有人看過了灰鯤事件受害人的資料,很容易就會發覺受害人都是少女這一特徵。但葉洛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在他看來,之所以全是少女,當然是灰鯤的力量所影響的。基於某種原因和規則,灰鯤只需要少女們的痛苦與絕望,因此只選擇了女孩子,“仁慈”地放過了其他型別的人類。

至於是什麼原因,又是什麼規則,葉洛目前還沒有線索。

那邊,沈沫還在繼續說著自己心中的疑惑:“如果可以查明犯人是如何鎖定遊戲物件的,又是為什麼要選中這些女孩子,對於找到那個犯人,應該是很有幫助的吧?呃——等等,師兄,我鎖一下辦公室的門。”

泛起雜音,過了一會,她的聲音繼續響起:“師兄,你還在嗎?”

“在的。不過,小泡沫,你為什麼特別在意這件事情?”葉洛忍不住問道。

雖然他可以理解沈沫作為張菱的老師會關心自己的學生,但既然他已經說了警視廳現在在調查這件事情,她應當可以放下心來才對。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沈沫略有些低迷的聲音才響起,“師兄。你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地方是在哪裡嗎?”

初次見面的地點……原來如此。

葉洛張了張嘴,卻並沒有回答。

但沈沫卻繼續說了下去:“是女生宿舍樓頂。我知道師兄一定是記得的,也一定清楚我當時為什麼在那裡。”

“記得,當然記得。不就是準備社團的舞蹈嗎?”

“師兄有見過穿著睡衣、脫了鞋子、跨坐在欄杆上,跳舞的嗎?我當時是準備——”

“嗯。我明白。”葉洛打斷了她,“在我看來,你就是在天台跳舞。至於為什麼是穿著睡衣又脫了鞋子,人人都有自己的獨特愛好,我也不便於過問。”

“那師兄當時為什麼要阻止我?”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在天台跳舞對樓下的學生很不友好。我作為風紀委員,難道不能管一管嗎?”

“師兄才不是風紀委員吧!明明秋師姐才是……”沈沫不滿地說道,“師兄為什麼就是不願意承認你拯救了我。”

“因為——”

葉洛平靜地說道,“‘拯救了誰’這句話聽起來不僅很中二——”

“而且?”沈沫自然地接話。

“而且很沉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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