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停歇的雨水。

依舊黯然的天色。

哀嚎的藍鯨,黑色的瀑布。

燃燒的大樹。

漫天飄飛的黑色雪幕下。

黑衣黑髮的少年坐在輪椅上,撐著一把同樣黑色的傘。

在他身後是白色連衣裙的小女孩。

微風浮動她額前的髮絲,露出那雙清澈而堅定的雙眸。

“才——才不是殺人犯!”

發出堅決否定的並不是葉洛。而是小女孩。

聽見女孩的聲音,女人瞬間面無表情,猩紅的雙瞳一層一層地縮小,最後凝成點狀。

視線直直地刺著女孩:“賤人,你再說一遍。”

女孩抿著唇,雙手不安地抓著葉洛臂膀的衣服,但還是鼓足勇氣直視著可怕的女人,說道:“我——”

見女孩居然還敢開口,女人臉色瞬間無比可怕。露出了父母看見子女在“胡說八道”的陰沉眼神,彷彿在說“你就是欠教訓”。

那種眼神的壓迫力與體格無關,而是來自於“家庭”這種天然帶有等級制度的組織。子女天然就要低於父母,在出生那一刻,畏懼的種子就已經埋下。

女孩頓時一窒,下意識低下頭,然後撞見了葉洛的眼神。

黑髮少年並未說話,只是微微一笑。

女孩卻感覺到了莫名的勇氣。

她再次抬起頭:“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我也不是殺人犯!而且——”

一頓。

她咬著牙、雙手握拳,向女人大聲喊道:

“你才是——賤人!”

女孩稚嫩的聲音迴盪在這長街。

女人的表情瞬間僵硬,露出滿臉的難以置信。

“噗。”

葉洛笑出聲來,如此愉快,以至於眼淚都從眼角溢位。

“哥哥……”

女孩抓住了他的衣服。眼神有些不安,像是做了什麼壞事。

葉洛立刻明白了她的不安,笑著說道:“講粗口雖然確實不太好。不過——很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