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核……花鳥市場……傘……

關鍵詞彷彿碎片,在葉洛腦海中盤旋,劃破籠罩著真相的迷霧,讓那真實若隱若現。

正如葉洛質疑的——女人的表現其實很奇怪。

她如果只是為了排除干擾她【儀式】的障礙,殺了他便是了。

何必在這裡講這麼多廢話?

這可不是什麼小說,哪有反派會喋喋不休?

難道是因為她性格暴虐,頭腦簡單?

怎麼可能。要是誰將【怪異】看作單純野獸,那才是真正的頭腦簡單。

目前看來,他所遭遇的【怪異】——無論是眼前的“母親”,還是《貓鼠遊戲》中的大貓——固然被各種扭曲而又暴虐的情緒所驅使著,但它們並不只是依靠本能行動的野獸。

大貓就不必多說了,它的狡詐與陰狠遠超普通人類,讓自認聰明的三輪蓮受盡苦頭,雙貓分身的計謀更是讓葉洛也險些永遠地留在了《貓鼠遊戲》的長街之上。

而眼前的“母親”,看起來滿腦子都是“對女兒的仇恨”,在與葉洛的幾次交鋒中更是無功而返,怎麼看都不過只是一隻兇殘狠毒但毫無計謀的野狼。

但真的是如此麼?

到現在為止,葉洛也並未從這個女人的身上獲得更多關於她的弱點。更別說找到她的位置了。

而且這個女人一直都在試探著葉洛,試圖找到他的弱點。

一開始是用人數來堆,後來發現他意識體的異常,就試圖用“愧疚感”來攻擊他,企圖讓他對殺死那些路人產生“負罪感”,以此來削弱他的意志力。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即使沒有被那些路人打死,也早就因為親手殺死了這麼多人而崩潰了。也就是葉洛,【不死】的天賦剝奪了他對生命的敬畏,讓他對於抹去生命這件事情,不存在“人類”角色上的負擔。

或許,這個“女人”在生前確實是性格暴虐而易怒之人。不然也不會那般虐待自己的女兒。

但在變成了【怪異】之後,就絕非那麼簡單的角色了。

既然她並不是無腦之人,她一直在強調小女孩的“骯髒”和“內心的醜陋”,就絕對不止是因為想要宣洩內心的鬱結與仇恨。

而應當有更深層次的意義。

她在試圖說服他。

為什麼?

從女人的目的出發。

她這麼做的原因只有一個。

那就是,說服了他——而不是殺死他——對於【儀式】而言非常重要!

不。

不僅是說服他,或者還有……

葉洛的視線掃過四周。

厚重的烏雲、閃爍的白織燈、搖曳的人影、流動的汙泥、濺射的鮮血……

消失不見的小女孩……

這一切,倒映在他漆黑如墨的瞳仁中。

他心中有了答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