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看來,日記本記載了貓與施虐者的往事。而這往事則形成了遊戲規則。”

葉洛在內心推測著。

“只是,它到底是受到了怎麼恐怖和絕望的虐待,才會轉變成如此恐怖的怪異?”

“而且……除了那個黃毛,難道被召集到這個校園裡面的人都是曾經虐待過貓的麼?”

“如果這個副本的本源就是為了復仇的話——”

“那未免也太誇張了吧。要知道加上那些死掉的學生,在這裡的可是有足足六七十人啊。”

葉洛沉吟半晌,決定與那些高中生聊一聊,以獲取更多資訊。他隱隱有感覺,無論是任務一的“活下來”還是任務二的“找到貓”,都必須要挖掘任務三的“副本本源”。

他揮手取消眼前的系統面板,驅車靠近了那群高中生,但並未主動談話,大家現在都處於戰戰兢兢的時候,臉上透露出頹敗,三三兩兩的互相安慰著。他作為一名陌生的成年人,並不太適合主動插話。

只是葉洛由於【離析術】的前置條件是“解析目標物”,本就向來善於觀察周圍,即使並未主動說話,他也漸漸看出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首先,活下來的人當中都是學生,而且大部分都是高三年紀的高中生,這是早就知道的。但更有趣的是,他們似乎來自不同的學校,但他們之間似乎是認識的。

這從他們之間很自然地交流可以看出來,他們像是那種不知道名字,但很熟悉面孔的隔壁班級同學。

這其實是很奇怪的事情,從這間學校的規模和配置看來,這裡應當是日本的超一二線城市,可不像是那種互相臉熟的小鄉鎮。

葉洛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測,這些人因為“貓”而被召集到了這個遊戲中,但絕不僅僅如此,或許還是什麼隱秘的關係連線著他們和白貓,最終誕生了這荒誕而又殘酷的《貓鼠遊戲》。

他剛準備找機會插入話,一名軟糯的女聲在他身側響起。

“你好。我是小鳥遊結月,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麼?”

那是一位身著黑白雙色制服的少女,正從人群中走出來。她留著短髮,稍微有些凌亂的碎髮下是一對圓圓的眼睛,看上去格外靈動,再配合上她那小巧纖細的身材,跟她的姓氏特別符合,就像是一隻遊玩的小鳥。

在小鳥游出現在葉洛視野中的一瞬間,正巧有風從遙遠的天際襲來,捲走令人不安的腥臭味,讓周圍的空氣為之一清。

葉洛不禁微微一窒,他手中的日記本陡然下沉,他感覺到了有什麼沉重而又無形的物質因為小鳥遊的出現而被新增進了日記本當中。

小鳥遊大概是見葉洛半晌沒有反應,立刻補上一句,“是我冒昧了。我是看你的頭上似乎受了傷,我這邊有帶創口貼……不知道你用不用得上。”

她指著葉洛那沒有擦乾淨、還留著血跡的臉。

“不需要了。”葉洛搖搖頭,語氣頗有些硬邦邦地說道,“我沒受傷。這是那些死人的血。”

葉洛故意表現的態度和語氣都比較冷漠。像這樣,扮演成一個孤僻的殘疾人,是他的本色演出了。一般人在見到葉洛的言語和臉色之後,自然就會敗退了。

但小鳥遊卻並未表現出半點反感,她看著葉洛,反而流露出柔軟的眼神,輕聲說道,“啊。我想起來了,你是從教學樓後面過來的,當時貓咪就在那裡吃……那你一定是受苦了。我這裡有紙巾,你可以用著用。”

小鳥遊的反應卻是讓葉洛心中一沉——這位看上去柔軟可親的少女,也曾是“貓”的施虐者麼?

到底是他自己想錯了日記本的機制,還是說小鳥遊這幅熱心溫柔的性格不過是她的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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