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我就是那個……神之子。”

“遊戲的規則,我已經知道了。”

“而那些欺凌過我的——”吉野的背部緊貼著靠背,腦袋一點點偏移,視線橫掃過所有人,目光中流露出殘忍和即將報復成功的快感,“你們就等死吧。”

“至於弱者……”他的視線不屑一顧地掠過小鳥遊和葉洛,“你們的死,難道不是命中註定的麼?”

……

……

“喂!輪到你了,豆丁!”

粗厚的聲音打斷了吉野大輔的暢想,那是北原勇次,人高馬大的橄欖球部長,胳膊比吉野的大腿還要粗壯,可以輕易地把他給拎起來。

那熟悉的稱呼讓吉野大輔下意識縮起了身子,一如平時他捱打時候的防禦姿態,但他很快就被自己的膽怯而感到羞惱。

別再露怯了!你可是被神明選中的!

吉野大輔挺起脊背,看向北原勇次,冷冷道,“你在叫我什麼?大猩猩。”

“猩猩?”北原勇次大概是沒想到平時唯唯諾諾的吉野大輔竟然敢還擊,很是愣了一下,隨後勃然大怒,“你在找死麼?!”

“那你來啊。”吉野大輔冷笑著挑釁。他看準了北原勇次不敢擅自離開座位,那隻貓可是在盯著眾人呢。果不其然,北原勇次氣得直咬牙,但是屁股緊貼著椅子,根本不敢下地。

“吉野,到你回答問題了——‘是否怕死’。你也想活下去的吧?”稻川玲奈在一旁皺起了眉頭。

吉野哂笑著,眼神掠過平時根本不敢直視的稻川大小姐,貪婪地停留在她的大腿上,她的絲襪因為剛才的爭鬥被撕得破破爛爛。

“活下去?”

他看向大貓,一字一頓道,“我不怕死!”

頓時一片譁然。

“喂!你別亂講啊!”勇次大喊道,“你是故意讓我們輸掉遊戲麼?!我知道了——你就是那個臥底!”

不怪北原勇次反應如此之大。縱使是冷靜如三輪蓮也不禁露出愕然和慌亂的神情,按照他的預料,即使真有什麼臥底,也不可能在這麼“顯而易見”的問題上作假吧?

“一群蠢貨,哪有什麼臥底。就算有臥底,那也是——”

吉野嗤笑著,聲音忽然戛然而止。一股寒意從天而降,他下意識抬起頭看向身前這隻大貓——不知是不是錯覺,剛才那隻雕塑般的貓眼珠子似乎動彈了一下,它似乎……在盯著他?

……

……

“剛才那隻貓似乎看了一眼吉野?”

葉洛凝神再看,卻並未發現那隻貓有什麼其他反應,只能當作是他自己的錯覺。

從大家開始回答問題,葉洛其實在一旁觀察著。所有人都回答了“怕死”,直到輪到了吉野,他似乎想通了什麼、亦或者是發現了什麼,整個人的狀態與之前截然不同,最後居然給出了“不怕死”。

葉洛也有試圖發言,但聲音卻彷彿被一層無形的牆壁隔斷了,只能由他們四個沒有位置的人聽見,那些坐在椅子上的人是聽不見的。

看來沒有座位的人不僅不能投票,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那把椅子就像是某個階級的象徵,坐在椅子上的人自然高人一等,而沒有椅子的人,選舉權、言論權,全都被剝奪了。

這階級差異,還真是有夠徹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