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貴派襲擊清澄派一事,宗盟掌握的事實就是這些。你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霞山派的議事廳內,常治龍坐在廳堂中央接受審判。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在光線暗淡的場所,目光無法看清那群審判者的臉。

常治龍環看四周,說來也諷刺,名義上犯錯的是自己,可“沒臉見人”的卻是這幾個老傢伙。

作為霞山派的最高領導層,霞晨七善依舊是這次的主審官,並且這次還加了一位重量級人物,那就是霞山派的掌門——嵊英道長。

八個修仙界最頂尖的修士圍坐在廳堂周邊,宛如八堆熊熊燃燒的烽火。炙熱、光明,無時無刻不在散發可怕的高壓。

不過常治龍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後悔也來不及了,難道哭哭啼啼就能讓別人放過自己嗎?

常治龍輕鬆一笑,面對霞山掌門的質問,他從容淡定道:“首先,人不是我派弟子殺的。其次,是對方先將我派核心人物抓走,我方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嵊英道長威嚴說道:“可是清澄派方面聲稱他們起初並未動用武力,是你們硬闖入他們門派,才釀成今天這個結果。”

“動武也好,文明也罷,事實上他們的確抓走了我派的人。門派有人被抓,我作為掌門前去奪回,合情合理!”

“可對方聲稱此女子原本就是清澄弟子,她是被你們囚禁在臥龍派。他們設法奪回本門弟子,同樣合情合理。”

“哦?是嗎?原來他們是這麼說的……”常治龍嗤鼻笑道,“此女子名叫凌霜,她並非被我囚禁在門派,而是自願留在我身邊,做臥龍派的弟子。”

“你要如何證明?”

“我有人證!”常治龍抬手指向嵊英身旁說道,“上回我來霞山,嵊虛道長見過她。再早些時候,我派與隆昌派仙緣會那天,嵊翀道長也見過她。您可以問他二位,凌霜是否有過被迫或者囚禁的跡象。”

嵊英摸著長髯思慮片刻,說道:“可是清澄派那邊能給出充分證據,包括她是那年那月入的門,生成八字、師承何人以及拜師時的信物、修煉細節等……這些記錄均可以證明,此女子就是清澄派弟子。”

“是!這點我不否認,凌霜確實是清澄派的弟子沒錯。可道長您就不覺得奇怪嗎?明明是清澄派弟子,她為何會甘願以臥龍派相關人員的身份,在宗盟成員的名冊上寫上自己的大名。而我又為何非要用一個別派的弟子擔任要職,難道我真的無人可用嗎?”

此言一出,引起一片討論。

常治龍說得有道理,凌霜作為一個別派的弟子,不僅在臥龍派待了這麼多年,還身居要職。

除非常治龍不知道她是清澄派的人,要不然就是凌霜已經投靠臥龍派,如果硬要找出第三個理由,那就只能說常治龍是個傻子了。

很明顯,就目前的情況看,這三種可能只有第二種合理。

眼見情勢朝著對自己有利的方向發展,常治龍打算乘勝追擊,於是說道:“實話告訴各為,凌霜她……其實就是清澄方面派到我派的臥底!”

常治龍將凌霜是臥底這件事添油加醋,把清澄派塑造成包藏禍心,想透過臥底的方式攪亂西道宗盟的邪惡之徒。

而他自己則成了宅心仁厚的大英雄,不單憑藉個人魅力說服凌霜棄暗投明,還一舉摧毀清澄派的邪惡計劃。非但無過,而且有功!

當然了,有關他自己也是臥底的真相,他是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如今就是要佔領道德制高點,讓襲擊清澄派這件事顯得合理且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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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還在繼續,經過一段不短的時間,場面終於又安靜下來。

嵊英沒有參與討論,他只是沉默思考。待其餘七人平靜下來之後,他問常治龍:“即便在這件事上你有足夠的理由,但殺人是不爭的事實。你們在這次事件中總共造成一人死亡、十二人重傷以及三十多人不同程度受傷。關於這些,你要如何解釋?”

常治龍微微點頭:“傷人我承認,這次事件我方目的在奪回凌霜,因此造成人員受傷在所難免。我也願意接受相應懲罰,但是我絕對不承認有殺人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