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康縣郊外

淒冷的涼風劃破夜幕寧靜,空中的人影貌似乘著氣流滑翔,飛略於圓月正前,彷彿是以“光紗”作為依託,迴轉,飄下。

唦!

雙腳輕盈踩踏上草地,一人手裡提著另一人,落地後邊將其丟在前方。

啪!

常崇財覺得頭暈目眩,這場莫名其妙的越獄,對於他的反應神經來說是一次考驗。

反覆掙扎幾次,好不容易才用雙手撐起身體,卻又因為腿腳癱軟無法起身,只能坐在地上。

抬頭望向前方,且見月色下站著一位黑衣男性。四周方方正正排列著的,那些高低不同的石碑,仔細一看竟是墳墓。

“你是誰?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兒來?”

常崇財驚異惶恐,他深知並非所有把自己拖出泥潭的人都是出於善意,眼前此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黑衣男子平靜無言,默默抬手扯下遮面的黑布。

“常治龍!?你……你你你、你……!”

常崇財的咽嗓瞬間好似被棉團阻塞了一般。

當親眼所見的事實超出理解範圍,人的語言系統會出現短暫失調。

常治龍究竟是什麼人?他為什麼會飛?又為什麼會把自己帶到這個地方來?

他的目的是什麼?他想幹什麼!

問題太多,實在不知道從何說起。並且常崇財現在更需要擔心的是自己的命,他能察覺到如今的常治龍只需動動手指便可以了結自己。

常治龍靜靜地看著常崇財,看他顫抖、驚慌、不知所措……

既然對方不知該說什麼,那麼就讓他來問一個感興趣的問題。

“你爹……常炳昆現在怎麼樣了?”

“啊!?”常崇財目瞪口呆。

突然提到自己的父親,這個問題簡直莫名其妙。

“我爹……他……八年前就已經死了……”常崇財猶豫著說道。

作為一個世間頂級的流氓無賴,常炳昆的結局可謂相當附和人們的期待。

在常治龍離開村子的第三個年頭,他這個混賬叔叔就在一次賭博中由於情緒激動中風。

腦梗死致血管破裂,又沒有哪個神醫從天而降,常炳昆就這麼不出意外地成了一個廢人。

每天只能坐在椅子上,嘴歪眼斜動都不能動,生活起居只能靠別人照顧。

常崇財不是一個孝順兒子,自己的爹病成那樣,他絲毫不當回事。每天還是同往常一樣,跟那幾個壞小子在外胡混,沒事很少回家,根本不會花時間去管他那個癱瘓的爹。

常炳昆就這麼過了五年癱瘓的日子,在這期間,他的生活都是由妻子強氏在照顧。

然而強氏的為人大家都清楚,她就是一個潑婦,別說照顧人了,你讓她站起來走兩步她都嫌煩。

諷刺的是常炳昆其人囂張跋扈了大半輩子,卻在生命的最後幾年被自己的老婆欺負。

由於生活不能自理,有時候排洩不受控制,吃飯喝水也不怎麼利索,難免弄得到處都是。

每次只要身上沾點東西,強氏對著他就是一頓暴打,打累了就罵,總之嘴和手必須要有一個堅持工作。

家暴之下的常炳昆那叫一個苦不堪言,儘管身體不能動,可痛覺和聽覺卻依然健在。

每天經歷肉體和精神雙重摺磨,想死都死不成,只能默默流淚,村裡人看了也忍不住搖頭。

當時有人勸強氏,說她既然不願意親自照顧自己丈夫,何不花錢僱人來照顧?反正家裡也不是沒錢。

一聽要花錢,強氏可急了。在她看來像常炳昆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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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人,給他吃飯都是浪費,想要再花別的錢那是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