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這樣的不公平,她那麼努力,卑躬屈膝的討好多少製片導演,才在當年得到了這個最佳女演員。

辛甜什麼都不用做,就得到了。

怎麼就能這麼好命?

她不明白,心中尖銳的泛著憤恨。

而一旁的宋清湛語調帶笑,取笑著辛甜:“還傻坐著幹什麼,上去領獎啊。”

無論方才是否不快,此時,他是真的為她高興。

辛甜唇角的笑意淺淡,在眾人形形色色的目光中,提著裙裾,一步一步,拾階而上。

聚光燈亮如白晝,空氣中浮浮沉沉著細碎的金箔,在燈光下泛著眩惑的金色。

她一身白色的禮裙,頭上是繁複驚豔的花冠,漂亮的不可思議。

秦時遇中止了跨國會議,在一眾高層的陪伴下,笑意清淺的看著手機螢幕里正在舞臺上熠熠發光的辛甜。

是他的辛甜。

她說要努力配得上自己送她的禮物。

可哪有什麼配不配得上?

他秦時遇的女人,天生就應該站在聚光燈下,萬眾矚目。

對於他而言,辛甜的一切,他都奉為圭臬。她什麼都不用做,他就會殫精竭慮,想盡辦法,將最好的一切都捧在她的面前。

他是如此愛她,逾越這世上一切的道德和法條。

鍾宇宿站在秦時遇的身側,餘光看見他手機螢幕上,辛甜正從溫溪濘手中接過獎盃,不由得感慨:“夫人今天真漂亮。”

秦時遇笑意透出了幾分真切,他桃花眼眸光柔軟溫和,字字輕慢喑啞,他說:“我的妻子原本就是最美的。”

辛甜在握住獎盃的那一瞬間,只覺得手中握住的東西很重很重。

而溫溪濘看著辛甜拿著獎盃發呆的模樣,扯出了一意味深長的笑容,她緩緩道:“恭喜你啊,不僅拿到了最佳女演員,還拿到了觀眾最喜愛女演員獎。”

兩人離人群很遠,眾人只能看見兩人臉上都掛著客套生疏的笑容。

辛甜微微笑著,眸色淡淡的掠過溫溪濘美豔動人的臉,語氣輕描淡寫:“謝謝。”

她的姿態足夠坦然。

溫溪濘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笑意淡了些,未達眼底:“有人撐腰真好,你說對嗎?秦太太。”

她話語中的冷漠冰涼,在話語收斂時,終於初初透露端倪。

辛甜素手輕輕攏著耳邊的鬢髮,她彷彿聽不出溫溪濘的諷刺和刻意想要叫她難堪的惡意,緩緩道:“確實很好。”

溫溪濘臉上的笑容,徹底收斂。

在場的媒體哪個不是人精,很輕易就從兩人的神態舉止中,看出了異樣和暗流湧動。

一旁的主持人適時圓場,道:“看來溫老師對後輩傑出演員有很高的欣賞之意呢。”

溫溪濘深吸一口氣,臉上重新掛起了笑容。

她面對鏡頭,扯著唇角淡聲道:“是啊,我非常欣賞辛甜。”

辛甜從始至終,只是安靜的站著。

她晚上贏得足夠漂亮,已經徹底重新整理了當初溫溪濘留下的紀錄,她什麼都不用說,無論溫溪濘是報以什麼樣的心情對她讚美,她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