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輕輕摸了摸,道:“不捨得打你,摸摸你。”

秦時遇放下手中的結婚證,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甜甜...”

“嗯?”

“我現在是合法的擁有你了,對嗎?”

“是的,秦先生。”辛甜摸摸他的臉。

於是秦時遇的眼淚落在了辛甜的指腹上。

那樣雅緻清冷的一個人,在這般萬籟俱寂的深夜,看著她,一邊笑著一邊落淚。

他說:“真好啊,甜甜。”

如果你能留在我身邊,那麼我此生再無悲哀...

再後來秦時遇哄著辛甜入睡,披著睡衣走到門外,對電話那頭的鐘宇宿說:“到此為止。”

他還是不捨得讓她的女孩子親人反目。

鍾宇宿看著秦氏和唐氏同樣岌岌可危的資金鍊,真是鬆了一口氣,再這樣下去,秦氏也撐不了多久了。這一天,唐秦兩家真金白銀的金錢股票燒成了紙錢,不惜血本,都是重創。

“好的,秦先生,我知道。”鍾宇宿生怕秦時遇變卦,連忙道:“天色不早了,您也早些休息,對了,祝您和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秦時遇語氣淡淡的不悅:“後半句去掉,重新說一次。”

鍾宇宿汗顏:“祝您和夫人百年好合...”

秦時遇手捏著門扶手,低著頭,笑意清淡一筆,浸潤在燈光下,俊美的可以入畫。

他輕聲道:“謝謝。”

鍾宇宿感覺自己大晚上,一定是幻聽了。

他看著已經被結束通話的通訊,自言自語:“我一定是太累了,一定是太累了!”

秦先生怎麼可能對他說謝謝呢?

————

韓煜陪著唐如錦到了唐家門口,後者坐在後座,從始至終一言不發。

其實今天一整天,韓煜都沒有聽見唐如錦開口說話。

他神色倦怠,眼角眉梢都透著冷淡,儼然就是不想多言的模樣。

韓煜把車停下,點了根菸,緩緩抽著:“秦時遇那邊主動止戰了,你在唐舜年面前,可能會比較好交代點。”

他吐出一口煙霧,看著唐家大門的燈光。

唐舜年喜歡古典氣質,門口的燈也是用的紙燈籠,在黢黑的夜色中,平白生出了詭異感來。

韓煜皺了皺眉,道:“要我陪你進去嗎?”

已經是死寂。

韓煜知道,唐如錦今天受的打擊過大,現在還沒緩過來。

他也不強人所難,自顧自道:“要不還是我陪你進去吧?你家老爺子身體不好,你這樣一問三不答的樣子,估計能把他氣得夠嗆。”

這一次,唐如錦終於開口了。

他嗓音冷沉,因為太久不曾開口,透著粗糙的沙礫感:“我自己進去。”

韓煜沒有攔。

他聽見車門被開啟的聲音。

唐如錦舉步往外走,背影在冷風中,分外孤寂輕寒。

這樣冷沉的夜,韓煜竟有幾分同病相憐之感。

他們這樣的世家出身,在外人看來要風得風,可實際上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唐如錦這些年旁人都說他恣意,可事實上,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唐舜年要求的,幾乎從來沒有過偏離和違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