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推下去的,她也不想的,她都是被逼的。

這樣的話很容易就將她的罪惡感減退了下來,而蘇南安見目的達成,笑得溫柔不已:“溫老師,我聽說大腦挫傷超過一個小時,就會失去最佳救治時間,很有可能導致患者成為植物人。”

這話就像一個詛咒,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如果,如果溫塢衡真的變成植物人了,溫家就依然是她的。她一定會好好照顧溫塢衡的,她一定會的。

可這是錯的。

溫溪濘看向蘇南安,語氣緊張矛盾:“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蘇南安說:“當然是過一會兒,再讓醫生過來。”

溫溪濘正猶豫著要不要答應,管家從外面走了進來。

眼前的一幕讓他震驚,他先是慌亂的上前扶起不省人事的溫塢衡,之後才抬起頭,錯愕地看著二樓的溫溪濘:“大小姐,老爺這是怎麼了?”

溫溪濘在這一瞬間,有強烈的心虛感,她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手足無措。

而一旁的蘇南安故作緊張,焦急道:“管家,剛剛溫老先生突然從樓上摔下去了,您放心,我們已經去聯絡醫生了。”

這樣的理由,溫溪濘以為管家應該會懷疑的,可是他卻說:“您二位快先下來,我們一起等著救護車吧。”

事情順利的不可思議,溫溪濘全程神思不附,像是提線木偶一般,被蘇南安攙扶著,送到了醫院。

管家還要回溫家處理瑣碎的事情,臨走時對溫溪濘說:“大小姐,你放心,溫家的大小姐一定也只能是你。”

竟是滿滿的篤定。

蘇南安不可能不動容,她眼中含淚,真切地說:“多謝管家。”

於是才有了後面醫院的鬧劇。

此時,溫溪濘看著在自己面前氣定神閒的蘇南安,死死咬著牙,猝不及防握住了她的手腕。

蘇南安手中的咖啡濺出來,潑在了精美的桌布上。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溫溪濘,道:“溫老師,你把我的咖啡弄翻了。”

“你別給我岔開話題,現在要怎麼辦?等到我父親醒來了,我的謊話就瞞不住了!”溫溪濘六神無主,慌得不成樣子。

“是啊,溫塢衡馬上就要醒了,醒了以後,你又該怎麼辦?”蘇南安輕聲笑了,道:“你猜猜,我有沒有辦法?”

“你不要給我故弄玄虛!”溫溪濘的耐心早就已經耗完了。

蘇南安淡淡的“嘖”了聲,模樣冷淡的撇了撇嘴:“我確實有辦法,只是要看到時候,你能不能放得下臉面。溫溪濘,我知道你驕傲,但是你只有放下臉面,我才能幫你保住一切。”

溫溪濘終於鬆開了她的手,她警惕的看著她:“那你呢?你想要什麼?”

蘇南安笑得天真爛漫:“我只想要所有人都回到自己該回的位置上。”

溫溪濘不得不承認,在這一刻,有說不出的惡寒湧上她的心頭。

她皺著眉,看著蘇南安無辜單純的笑意。

有一種與虎謀皮的感覺,湧上了她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