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宇宿這輩子沒有這麼無語過。謝謝,狗糧吃飽了。

秦時遇找到辛甜時,發現後者已經把糖葫蘆搬進了臥室。

小姑娘在床頭整出了一個小角落,用空花盆固定,一個人弄得興致盎然。

他倚著門站著,看著辛甜折騰的差不多了,才走過去,蹲下身,用袖子擦擦她黑乎乎的小手。

辛甜笑得很甜:“阿遇……”

“嗯?”

“第一次有人給我買這麼多糖葫蘆。”

“喜歡就好。”他親親她潮乎乎的手心。

辛甜整個人往他懷裡縮,軟聲軟氣的說:“謝謝……”

她眉眼彎了彎,頓了頓,又羞赧的補充:“謝謝親愛的。”

“不用謝。”是溫柔的輕嘆。

秦時遇想,不過是一些糖罷了,哪怕她要的是自己的命,他也會給她的。

……

溫家。

溫塢衡這些日子興致很高,一改從前的陰沉,總是時不時微笑,待下更是寬厚不少。

前院池塘處,溫塢衡坐在長廊下,看著結著薄冰的湖面下,正在緩緩遊動的金魚。

管家拿著厚厚的冊子走過來,交給溫塢衡:“老爺,賬房裡的玉器物件名錄都在這裡了。”

溫塢衡接過,翻看了幾頁,嘆了口氣:“這些東西,都不夠好,配不上我的女兒。”

溫塢衡口中的女兒,並不是溫溪濘,而是辛甜。

管家是知道內情的,見狀連忙道:“那……我讓人在去外面蒐羅一下?”

溫塢衡沉吟片刻,面容上浮現更深的笑意:“還是我親自去吧,送給相思的新年禮物,還是不能假手於人,我自己去才好。”

管家想到了溫溪濘,心中還是幾分不忍,道:“老爺……那大小姐呢?快過年了,要不順便給大小姐也準備一份?”

溫塢衡將玉器名冊放在了管家手中:“你給她挑幾樣,以我的名字送過去就好。”

相比之下,是真的相當的敷衍了。

管家心中唏噓,等到這個相思小姐認祖歸宗了,哪裡還有大小姐的容身之地啊……

這麼多年了,那些事,老爺怎麼還是要遷怒大小姐……

而溫塢衡已經負著手往外走去,漫漫雪色下,他親自招呼司機準備,說是要出門了。

竟是這樣的急切,等一等都不肯。

到底是牽掛多年的女兒,好不容易知道了下落,真是恨不能將最好的一切都給她。

人之常情,哪怕冷血如溫塢衡,也不能例外。

……

辛甜上午像往常一樣吃了藥,她身體不好,一天三頓的藥都是家常便飯。秦時遇喂她喝了一杯溫水,去臥室替她拿外套。

辛甜扒在沙發上瞅著他拿著外套下樓,好奇問道:“阿遇,我們是要出門嗎?”

秦時遇將手裡的外套替辛甜穿好,才輕聲道:“去醫院做個身體檢查,有一些檢查在家裡做不方便。”

辛甜不太喜歡去醫院,但是事關自己的身體,不敢任性:“那我們出發吧。”

秦時遇又替她繫了條圍巾,溫聲安撫:“不怕,就做個身體檢查,以後我們每年做一次,甜甜的身體好好養著,一定能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