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溫若下一刻收斂了笑意,語氣彷彿小刀子:“和你媽一樣,狐媚子像。”

溫溪濘不假思索,一巴掌揮了過去。

風雪似乎更大了,而溫若捏住她疾揮過來的手腕。

溫溪濘身形搖晃,眼眶通紅:“溫若,做人不要得寸進尺!我已經很忍著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溫若嗤笑,在劇烈的風雪聲中,似乎連廊簷下的燈都有了冷意。

她說:“溫溪濘,你知道這麼多年,為什麼伯父這麼討厭你嗎?”

溫溪濘眉眼寡冷,手卻有點因慌張而發抖。

她故作鎮定的笑笑:“不就是因為我母親不小心讓那個短命鬼死了嗎?”

溫若表情劃過一絲兇狠,但是很快,又笑了:“你終於不裝了。”

溫溪濘眯眸:“放手,我經紀人馬上就到了。”

溫若沒理會,自顧自往下說:“但其實你錯了,不是因為這個,亦或者說,不僅僅是因為這個。”

溫溪濘怔住,瞳孔緊縮。

而溫若微微側著臉,笑得冷若冰霜:“還有一個原因是,我的伯母難產,就是因為得知你的存在。”

“你母親害死了我的伯母,害死了思思。你的存在,則是讓伯父永遠都不能忘記你母親做的孽。所以你在一天,伯父就永遠對伯母心懷愧疚。”

溫若咬牙切齒:“溫溪濘,你有這樣的母親,你就不配得到愛。伯父那些愛,都該是我的小妹妹的。”

溫溪濘眼神有一瞬間失焦,風吹起她的裙襬,她的背影單薄得厲害。

溫若突然鬆開她的手腕,在她忪怔之際,手腕一抬,直接將她推倒在地。

溫溪濘反應過來時,半張臉沾染了雪跡,狼狽的厲害。

她半撐著手企圖起身,眼底的慌亂濃重。

不遠處有保姆車駛過來,燈光刺目。

溫若說:“溫溪濘,偷來的人生如何?痛快嗎?”

溫溪濘不再動,她看著溫若的冷笑,手足漸漸冰冷。

是車門被開啟的聲音。

桑姜西從車上下來,扶著溫溪濘起來,對溫若怒目而視:“你這是在做什麼?”

溫若直接忽視她,看著溫溪濘青白的面容,道:“你醒醒吧,你還真的以為,伯父會原諒你?你大可以看看,你在溫家還能有幾天好過?”

溫溪濘沒有聽溫若的威脅,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女人的難產的畫面。

那一天,四歲的她跟著母親站在手術室外面,看見一個推車推著蓋著白布的女人出來。

她的下身大概都是血,因為白布上都有淡淡的血色。

母親如同瘋魔了,在她身後喃喃地說:“死得好……死得好……”

溫溪濘被桑姜西扶著上車,手足冰冷。

她其實都記得的,哪怕那個時候,她也只有四歲而已。

憑什麼啊……那個孩子已經死了不是嗎?

她死了,那個女人也死了。

溫若說她不配得到愛,可是一切都是自己的母親拼命為自己爭取來的,她憑什麼不配。

父親是她一個人的父親,她才是溫家唯一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