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原本的想法,是製造一場意外,將辛甜困在舞臺上,而他替她擋下吊頂掉落的瞬間,用那看似嚴重的一擊堵,賭能夠換取她的心軟回頭。

辛甜只是在秦時遇身邊待的太久了,她太需要照顧和溫暖,所以才會沉迷在秦時遇的溫柔中不能自拔。

可是這些溫柔他都可以給,甚至可以給的毫不遜色於秦時遇。

他只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辛甜能夠心甘情願回到他身邊的機會。

可是他佈下了這麼大一個棋局,最終連開始的機會都沒有。

鳶尾花的花語是,回來我的愛。

他想她回來,哪怕她已經和別人訂婚了。

唐如錦重重閉上眼,遮住眼底一根根煢結在一起的,細密的血絲。

夜闌人靜,唯有漫漫寒冷的雪色,永不停息……

溫溪濘又酗酒了。

自從那天從唐如錦手上帶走桑姜西,她就再也沒有進行任何的商業活動。

她咖位夠高,在娛樂圈的地位穩固,這樣的沉寂對於他而言,並不算什麼危險的事。

桑姜西剛進門就聞到一陣酒氣,她摸黑往裡面走,不小心踢翻了敞口的紅酒瓶。

瓶子裡的酒液潑灑出來,有濃烈的酒香在空氣中瀰漫。

桑姜西皺著眉,在沙發的角落找到溫溪濘。

燈光幽暗,窗外白茫茫雪色泛著冷光,落在她的臉上,暗淡模糊。

桑姜西見不得她這個樣子。

她開口,只說了一句話,就讓眼前自顧自喝酒的女人停下了動作。

她說:“溪濘,你不肯接的《春降》女主角,辛甜接了。”

溫溪濘宛如僵硬遲緩的木偶,很久,才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眼底掀起濃烈的氣惱,還有怒氣:“她不是和秦時遇訂婚了嗎?她為什麼還要接《春降》?她得到的還不夠多嗎?為什麼要這麼貪心?”

桑姜西嘆了一口氣,蹲下身撫摸溫溪濘的臉:“你被情傷矇蔽,連演員的立根之本都忘了嗎?”

“立根之本?”溫溪濘冷笑著重複,豔色逼人的眉眼帶著說不出的嘲弄:“桑桑,你很瞭解我的,我那麼努力成為影后,站在眾人之巔了不過就是為了配得上唐如錦罷了。”

“可是如今……”她突然揚臂,手中的砸向正對面的琉璃破圖,屏風頓時碎裂,徒添一地狼藉。

她怡然自得的看著眼前的情狀,聲音突然變得很輕:“但是沒關係,唐如錦也永遠得不到辛甜了。他愛的,永遠不會回到他的身邊,他和我一樣痛苦。”

桑姜西眉心皺了皺:“知道前幾天《姝色》頒獎典禮發生了什麼?”

溫溪濘不屑:“秦時遇和辛甜定下婚期了,我知道。”

“你以為我要說的是這個?”桑姜西嘆了一口氣,輕聲道:“溪濘,那天唐如錦買通了幕後人員,辛甜如果沒有下臺,舞臺會坍塌。”

那天的所有綢繆,都在辛甜走下臺的那一刻破滅了。

溫溪濘背脊一僵,愣愣的看著桑姜西:“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