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夕之間,他什麼都沒有了。

而如今,他還要忍。

秦霈眸色陰霾,他微微低著頭,什麼都沒有說,彷彿依舊像從前的無數次一樣,選擇了忍耐。

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的。

他也想要為自己爭取一點什麼,秦嵐章捏著他母親的名分這一把柄,已經操縱了他太多年,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也要為自己活一次。

秦霈的目光落在秦嵐章身上,帶著幾絲森寒的煞氣……

可是表面上,他還是恭敬道:“爸……這件事只是意外,您放心,以後不會有了。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能管教好。”

秦嵐章嗤笑:“你如果能管好,就不會鬧到警局去了。連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沒用。”

一旁,一直淡淡聽著的秦時遇,臉色突然有了幾分陰沉。

有一些不堪回首的舊事,在他的腦海中劃過。

從前在秦家,秦嵐章是怎麼管教他早亡的母親的?

秦時遇想到自己曾經調查得到的照片,溫婉秀美的女子被關在閣樓上,腳踝被鐵鐐銬住,鮮血淋漓。

不知道是誰尖銳的笑聲,帶著瘋狂和絕望。

那個聲音說:你們秦家的男人,骨子裡流著的,就是征服和暴戾的血液,再怎麼偽裝掩飾,也不過就是衣冠禽獸罷了!

秦時遇面容褪掉幾分血色,白到幾乎透明的面容,額角的青筋經絡分明。

他的面色實在太難看了一些,連秦霈都愣了愣,難得一見的關切:“你還好嗎?”

秦時遇其實不太好,很多暴虐的情緒在他心頭肆虐。

但是他很快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淡淡道:“無妨。”

秦嵐章漫不經心的點了點太師椅扶手,顯然沒有把他們兩人的對話放在心上,他看向低眉順服的秦霈,聲音冰冷:“既然能管好,這件事我可以先不追究。秦霈,我和你說清楚,沒有下一次了。”

他朝著一旁一直站的管家抬了抬手,道:“請家法出來。”

秦霈一點都不意外秦嵐章會這麼做,他從來都是一個崇尚暴力的人。

秦家人骨子裡都瘋狂。

秦霈平靜的脫下西裝外套,上半身只有一件白色單薄的襯衣。

看來是事先就做了準備。

秦嵐章唇角的笑容多了一絲滿意:“你很懂事。”

秦霈面上不露,卻在心裡冷笑。

秦嵐章將所有的父愛都留給了秦時遇,對待自己,就像對待一條狗。

管家從一旁的暗室端出一個紅漆木托盤,上面是一排大小不一的鞭子和有著倒刺的鐵棍。

秦時遇掀起眼皮看了一眼。

他在秦宅的時間不算多,因為他極端厭惡這個地方,所以這些刑具,他也是第一次看見。

他見慣血腥,沒有什麼反應。

管家彎下腰,將托盤放在秦霈面前,躬身道:“大少爺,自己選吧。”

秦霈在這一刻想的是,其實孟聲聲沒有和自己在一起,也挺好的,他一點都不想讓她看見自己這麼屈辱的一面。

這些刑具會有人專門清理更換,每一個都整潔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