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彷彿是受到驚訝,瞠目結舌起來,緊接著,他將角樓大門緊閉。

趙聰在一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出來。

季末看著嬴淵虛弱無力的模樣,眸中逐漸有淚花兒盤旋。

他咬了咬牙,開口道:“侯爺,末將命人將您送回咸陽吧?您不能留在這裡了,您臂膀的傷勢,一旦在耽擱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啊!”

聞聲,嬴淵勉強擠出一抹微笑,有氣無力道:“本侯若走,此城必然遭遇白亦非反撲,一旦葵城有失,李通部很有可能會腹背受敵,到了那個時候,我們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可是...您現在這個樣子,繼續留在這裡,會對您的傷勢極為不利,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末將該怎麼向主母、向王上交代?”

季末心痛至極。

出征之時,還生龍活虎的,眼下回來之後,就奄奄一息了。

這種落差感,讓他一時之間還不能緩和過來。

嬴淵搖了搖頭,不願多說什麼,調動自身內力,緩緩流動,執行周天,似乎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一些氣力。

季末單膝下跪,抱拳說道:“侯爺,您的命,比我們要重要!哪怕是全軍覆沒,您也不容有失!”

盞茶功夫過後,嬴淵端坐身姿,緩緩說道:“本侯戎馬十餘年,歷經大小戰爭無數,從未做過逃兵,今日,你想讓本侯當逃兵?背上千古罵名?”

他的臉色,蒼白如同鬼魅。

“侯爺,您現在的狀態,已經不適合在上陣殺敵了...”

趙聰也不忍嬴淵繼續待在這裡。

“住口!”

後者怒喝一聲,“區區小傷而已,硬生生讓你說成本侯快要死了?記住,本侯還在這裡,有本侯在,這場戰爭就不會輸!

告訴三軍將士,讓他們嚴防死守此城。”

頓了頓,他感覺到自己的腹內似有翻江倒海之感,不消片刻,又吐出一口淤血,因此而跌落地面,神識模糊。

季末與趙聰二人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攙扶住嬴淵。

隨後,只聽他喃喃說道:“城在...人在。”

言盡,竟是昏厥過去。

季末摸了摸他的額頭,滾燙的嚇人。

他再也無法保持淡定,連忙大聲道:“醫師,醫師何在?醫師!”

......

咸陽城,冠軍侯府。

田蓁坐在院子內,不知怎麼了,這兩日她總有一種心緒不寧的感覺。

無所事事,索性泡起茶水,卻不料被茶具弄破手指。

陪在她身邊的曉蘭以及朱雀二人,見狀連忙上前問候。

田蓁示意無礙,不過突然感到心口莫名一痛。

她神情呆滯,喃喃一聲,“十指連心,是不是侯爺他遇到危險了?”

想到這裡,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問向朱雀,“最近侯爺那邊,可有什麼訊息傳來?”

後者作揖道:“回稟主母,侯爺奪下葵城之後,便再也沒有什麼訊息傳來了。不過您不便過於擔心,侯爺久經沙場,用兵如神,區區一個白亦非,怎麼可能會是侯爺的對手?”

聽到安慰,田蓁的心情並沒有好起來。

相反,她更加擔憂起嬴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