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言重,在下絕無此意。只是,往邊境囤兵,不一定非要與韓國動武,這樣做的目的,只是要給韓國壓力,只要目的達成,派誰去不可?

侯爺您位高權重,掌管著全國上下的軍政大權,平日更是日理萬機,若是這樣的小事還需要侯爺親自出馬,豈不是顯得我大秦無人?”

聽到他的聲音,嬴淵眉頭緊皺。

後者心裡很清楚,因為內史騰一事,已經讓他記恨上了自己。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敢在這裡來針對自己。

“長史也說了,此去並非是要行軍作戰,關於未來態勢如何,誰也說不清楚。

蒙恬與桓齮雖然有才能,但是他們畢竟不懂得該如何臨機決斷,倘若韓國不願低頭,戰事一開,未曾把握良機,從而錯失取勝機會,又該當如何?

本侯前去,可將邊境事議盡數決斷,不至於一來一回耽擱了時間。”

他說的都是實話。

可偏偏就是這些話,讓嬴政聽了很不舒服。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蒙恬與桓齮都未成長到一代名將的地步,行為做事還是有些瞻前顧後,不像嬴淵與王翦那樣,對態勢做出分析之後,可以立即當機立斷。

再去讓王翦掛帥,已然是不太妥當。

蒙武最近一些時日重病纏身,只能在家養身體,也不適合率領大軍長途跋涉。

如此一來,倒是隻有嬴淵可以擔當此大任了。

而且,只要他在邊疆,無論如何,都會令自己感到心安。

想到這裡,嬴政果斷開口道:“不必爭執了,就由冠軍侯親自率軍十萬囤兵邊境,倘若再有變故,另派援軍。

李斯,此役,你可作為監軍,跟隨冠軍侯一同出發。”

嬴淵雖然心中不爽,但是在這種時刻,他也不敢多去反駁什麼,欣然授命。

離開章臺宮時,前者向李斯冷笑道:“長史大人還真是威風,想必你這是第一次做監軍吧?”

他的語氣極為不友善。

朝堂之爭就是這般。

雙方沒有利益糾葛的時候,會是很好的朋友。

但是一旦起了利益糾紛,那連朋友都難做,直接上升到敵人的程度。

可是當相安無事的時候,雙方的關係又會得到破冰。

總而言之,大家都是奔著自己想要的目的而去的。

“侯爺,卑職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李斯面露難色,有些誠惶誠恐的意思。

看到他這副神情,嬴淵頓時來了興致,“堂堂學富五車的長史大人,還有什麼是需要問本侯的?”

李斯鄭重其事道:“侯爺為何一定要讓韓非來到秦國?”

聞言,嬴淵苦笑一聲,皺皺眉頭,直言道:“想讓韓非入秦,並不是本侯的意思,而是王上執意要這麼做。”

“韓非入秦,並非是在下所想看到的結果。”

李斯面無表情道:“這件事情,倘若沒有冠軍侯的支援,想必那個韓非,永遠都沒可能來到秦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