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不慎,便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可是他心裡也很清楚,目前自己所遭遇的這點事情,與呂不韋死後的各黨相爭一事來說,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在那個時候,自己的父王都能力壓群雄,成為除了皇帝之外,地位最崇高的人。

眼前的難題,他有信心克服。

要不是因為王翦的事情,他現在早就安排如何離開咸陽的種種事議了。

“齊王一旦來到咸陽,必然是一等一的大事,到了那個時候,整個天下都會萬眾矚目,陛下不至於在這種情勢之下,就對王爺下手吧?

而且,據我瞭解,陛下他胸寬似海,即使這些年來,齊王府位高權重,陛下也不可能做出太過分的舉動。”

王瑕有所推斷道。

其實她所言是有一定道理的。

只不過,對於她與嬴慶二人來說,長輩之間的恩恩怨怨,他們實在是不太瞭解,也不敢妄下定斷。

嬴慶只知道,一旦自己的父王來到咸陽,肯定是會遭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情,萬一要是被陛下故意針對,只怕是不小的麻煩。

畢竟,現在的齊王府,對這個世界,影響真的是太深遠了。

王翦病危的訊息,傳到齊郡之後,嬴淵不再有所猶豫,決定立即出發。

田蓁憂心忡忡道:“你不再等等了?或許陛下會收回成命,不讓你前往咸陽城了。”

嬴淵直言道:“此去,不是為了陛下,而是為了恩師。”

“可是你一旦去了,要是回不來了,齊郡的事情,該如何處置?你要佈下後手。”

田蓁跟在他身邊多年了,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要是此去,嬴淵真的無法回來了,那麼,她會盡自己最大努力,將齊郡治理好,爭取在他們父子能夠回來的時候,依舊能夠掌握著足夠自保的力量。

她要是隨同嬴淵一起去了,那麼一旦在咸陽城出現任何變故,齊王府就算是徹底垮掉了。

她留在齊郡,整個齊郡,就還是嬴淵他們父子最大的依仗。

皇帝陛下那邊也會有所顧忌。

“你放心好了,這些年來,孤什麼地方沒有闖過?咸陽城也是我們的一個家,不至於出現什麼問題,要是一旦真的出事了,那麼也就代表著,陛下想與孤徹底撕破臉皮了。

到了那個時候,別說齊郡,就說隴西和北地二郡,孤也可以隨時調出十餘萬大軍東進,以確保自身無恙。”

嬴淵的言下之意是,嬴政不可能傻到讓整個天下都冒著被傾覆的危險,而選擇對自己不利。

他也不相信,自己最為尊敬的千古一帝,連那點胸襟都沒有。

“王爺,此行務必珍重,蓁兒在家等著您跟孩子凱旋而歸。”

田蓁不顧眾人矚目眼神,牢牢抱住嬴淵。

她是最不捨與嬴淵分別的女子。

每次他出去的時候,最提心吊膽的,也總是她。

可是,她偏偏還不能像朱雀她們那樣表現出來,因為她是家裡的主母,她必須要讓自己堅強起來。

嬴淵拍了拍她的後背,語重心長道:“放心吧,難道你忘記了,你的男人,可是憑著一杆大戟,一柄長劍,就將天下各國以及江湖都壓得抬不起頭來。

那區區的咸陽城,還真能將你男人困住不成?好好等孤回來,孤想讓你在為孤生個孩子。”

聞聲,田蓁臉色羞紅。

嬴淵坐在馬背之上,率領三千輕騎,大笑離開臨淄。

齊王嬴淵趕赴咸陽之事,很快便傳得天下人盡皆知,他們都在翹首以盼著,看看那位無敵的戰神,此番前往咸陽城,究竟是所謂何事。

總之,在很多人眼中看來,齊王前往咸陽城,乃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不亞於北疆戰役勝利,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