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蒙武不滿,冷聲道:“既然人都死了,何須在搞這種花哨,有何意義?”

他掠過鄭義,親手開啟殿門,果真看到呂不韋垂首姿態。

“這是他?”

蒙武喃喃自語。

眼前的相邦,似乎不是他印象裡的那個光鮮亮麗的相邦了,哪怕是死人,也絕不至於這般落寞才對。

這活脫脫是個山野村夫啊,頭髮凌亂,衣衫不整,哪有一點兒一國丞相的儀態?

他漫步過去。

揮劍指向呂不韋,猶豫半晌,才將長劍收鞘,喃喃道:“真死了。”

就在這時,嬴淵來到華陽宮。

他見到眼前一幕,頓時皺了皺眉頭。

鄭義見嬴淵下馬走來,立即開口道:“侯爺,相邦生前,囑咐在下,將此簡轉交給侯爺!”

頓時,後者眉頭皺得更緊。

“你說什麼?生前?”

就連他也難以相信,主要是這事太不可思議了。

呂不韋要是挾持了華陽太后,還能搏一搏。

更何況,他要是此刻出城而去,倒也能有機會逃出生天,配合灞上大營的將士,轉戰北方或是進取雍城,無不可。

何以死了?

死於亂戰?

鄭義狀似悲痛欲絕,如實說道:“相邦自知兵敗,已無退路,便自殺於殿內。”

嬴淵給朱雀使了一個眼神,後者明意,將鄭義雙手捧著的竹簡收下。

前者步入大殿,看到蒙武的背影,問道:“真死了?”

後者轉身抱拳點頭,“回侯爺,確實死了。”

“老將軍不必如此。”

嬴淵將他攙扶起來,隨後來到呂不韋身前,喃喃道:“為什麼連最後一面都不捨得見本侯?是怕見?”

他不理解,頓了頓,又似自嘲道:“你有什麼可怕的?謀反這種事情都做了,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呢?”

嬴淵心裡很清楚,呂不韋一死,一切都將塵埃落定了。

“老將軍,將這裡交給我吧。”他看向蒙武。

後者作揖:“諾!”

蒙武雖然是藍田大營統帥,但嬴淵乃是大司馬,官階要比前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