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軍陣中,嬴淵挾持項燕,步步下高臺,緩緩向前行進。

眾人皆將神經緊繃。

生怕大將軍會受到什麼意外。

他們跟隨嬴淵,但是又不敢逼的太緊。

周遭肅殺之意濃郁。

矗立在兩旁的楚軍士卒,全部將目光凝聚在黃歇、嬴淵、項燕三人中。

為保證不會有任何意外發生,他們必須將注意力高度集中。

一旦項燕將軍有任何危險,他們會第一時間,毫不猶豫的衝向嬴淵,將他絞殺。

“你訓練計程車卒,很不錯。”

嬴淵依舊還是手握大戟,只是不在用月牙刃對準項燕的脖頸,而是用戟尖頂在他的後背。

濃郁的殺意,已經將項燕籠罩,使他無法逃脫。

“你就親眼看著吧,最好熟記他們每個人的面孔,因為在不遠的將來,他們會騎著戰馬,肆意馳騁在你們秦國的土地之上。”

項燕雖然感覺到了他的殺氣,但是並不驚懼。

因為,事情到了如今這一步,誰也不敢逾越雷池,去冒著風險行事。

不知為何,天氣驟然變化。

寒風呼嘯而過。

刺骨。

像針一樣,穿透將士們厚重的盔甲。

寂靜。

每一名士卒的心情,都萬分壓抑,他們不敢做出任何動作,只是將目光全部凝聚在逐漸從他們身旁經過的三人。

嬴淵邁出的步伐很沉重,臂膀上的箭矢還未取下,鮮血已經從傷口處溢了出來。

疼痛感傳遍全身,但是他並沒有感覺到難以忍耐的程度。

皮糙肉厚的程度,可想而知。

若干年前,他受過比這還要嚴重的傷勢,根本不足為懼。

“你也太小覷我大秦銳士了。”

嬴淵冷笑一聲。

黃歇與項燕並肩而行,壓低了聲音說道:“大將軍,你剛才那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想將老夫一起殺死?”

他與項燕雖然沒有什麼深交,但是好在同朝為官,有些事情,他不願與對方生出什麼間隙,所以才對剛才的事情一再追問。

想要迫切搞清楚,化解兩個人之間的矛盾。

對於一個領土完整、實力強悍、制度健全的國家而言,最為虛弱的時候,大概就是王位更迭的時刻。

而要想平穩的渡過這個難關,在黃歇眼中看來,最要緊的,就是要做到將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