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淵唉聲一嘆。

他明白贏傒的意思。

但,無論是宗親,還是外戚,亦或者現在以呂不韋為首的那些外客,都只是王上的棋子而已。

在這座名為天下對策棋盤中,執棋者,從來都不是他們。

“叔父,不管怎麼說,今後的日子裡,務必要小心為上。王上重用外戚,侄兒認為,已成定局。”嬴淵認真說道。

贏傒又問道:“重用外戚,其實這件事情不是不能接受,但是...那些被呂不韋召集至咸陽的外客,王上該如何處置?”

外戚說到底也是王親國戚。

但是那些外客呢?

憑什麼在咸陽城內,也能壓宗室一頭?

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對於這個問題,嬴淵不好回答,模糊推辭過後,他便離開贏傒府上。

回府中時,他悵然若失的喃喃自語道:“不靠外客,怎能讓大秦富強。”

未來,外戚因為昌平君一事而徹底無法在大秦立足。

至於宗親,也會慢慢淡化出秦國的歷史舞臺。

真正能在秦國紮根,並且使秦國富強的,就只有外客。

他們都是各國精英,遠比出身高貴的宗親外客要強。

其實,大秦的發家史,沒有說是靠宗親以及外戚強大的。

基本都是靠外客或者像是蒙家那樣的家族支撐治理。

在這個時代,兵法、練兵之術,都是不傳之秘。

也是由於如此,可以讓蒙家這樣的家族,能夠在大秦持續輝煌下去。

還比如說楚國的項家等,都是有著專門的兵法傳承。

回到府中的嬴淵,一直都是憂心忡忡。

即使是見到田蓁後,他也只是強顏歡笑了一下。

未來很嚴峻。

不處於這個時代,真的是很難理解,嬴政從呂不韋手中奪權,究竟是怎樣的艱難。

古色古香的正堂內,嬴淵坐在首位,驅散了站在兩旁的侍女,就連門口的侍衛,他都趕走了。

只留下田蓁與朱雀在此處。

前者落座,目光凝聚在嬴淵沉思的臉龐之上,擔憂道:“夫君,可是發生了什麼棘手的事情?”

聞聲,嬴淵搖了搖頭,“些許煩心,不足道哉。”

在回府的路途中,他想到了很多事情。

呂不韋、外戚、外客,以及未來秦國面臨的嚴峻挑戰,種種事情,全部堆在了他的心胸中。

或許,是時候也該出去看看了。

朱雀規規矩矩的為他夫妻二人盞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