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明白了相邦的意思。

但是他卻生不出任何的感激之情。

“難道,為您做了一輩子的事情,到頭來,保全我等兄弟,也成了一件奢求的事情麼?”

他十分不理解。

雖說現在相邦的身體已經愈加不行了,但好在並沒有病入膏肓,每日依靠藥物,依然能夠堅持處理各種繁雜政務。

按照他的情況來看,在活個幾年不是問題。

現在就說這種事情,意味著什麼?

回府後,呂不韋將八玲瓏喚來。

一座密室內。

六劍奴隱藏在暗處,保護著他。

鄭義卑恭卑敬的站在他的身後。

“不知相邦大人,來找我等,所謂何事?”

漆黑的密室中,有盞燭火慢慢燃起,頓時讓這處令人感到壓抑的密室亮堂了不少。

八道影子,一字排開,站在呂不韋身前。

其中一人開口。

呂不韋撫須沉思片刻,最後將目光落在成蟜的影子上,

“是本侯利用神劍鎮魂,在配合陰陽家的秘術暫時讓你重現人間,期間可謂頗費周折,你可知道,這是為何麼?”

成蟜的聲音響起,“相邦是想讓我殺誰?”

準確一點兒來講,他已經不是他了,只是一件殺戮的機器罷了。

他的生命,也很古怪。

和正常人有著天壤之別。

聽到他的聲音,呂不韋陰笑道:“若是本相說...想讓你成為大秦的王呢?”

語落,眾人陸續抬頭,紛紛感到震撼,一時無言,寂靜無聲。

話說到這個份上,誰敢多說什麼?

密室外的天穹有雷霆在閃爍。

佈滿了整座咸陽城的上空。

傾盆大雨也隨著雷聲的降下而落在大地之上。

秦王宮。

嬴政與離秋矗立在一座亭臺當中,暴風疾雨,倍感涼意。

前者倒還好。

後者沒有武藝基礎護身,風雨較難禁受。

“寡人不日將去韓國,名為散心,實則是想看看,寡人去了韓國之後,呂不韋會不會有異動。”

嬴政凝視風雨,亦無懼風雨。

“難道,相邦真的會有不軌之心?”離秋不知政事,平日裡,也是聽別人說些相邦的好壞。

漸漸地,她認為,相邦這個人,只是有點兒貪戀權利而已。

萬不會做那種以臣弒君的事情。

嬴政皺著眉頭說道:“其實,寡人倒是很想呂不韋真的有不軌之心。這些年來,寡人一直找不到好的辦法去針對他,主要是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他對大秦所做的一切,都令寡人很是尊重,但...他手握權柄,阻礙寡人親政,來往官員無數,暗地裡控制王庭多年,一些行事,皆有逾距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