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要的不只是你的雙腿跪下,還有你的腦袋,從今日後,萬萬年,本侯要讓犬戎,永遠低炎黃子孫一頭,你...能做到嗎?”

嬴淵的語氣,愈發顯得森冷。

蚩單深呼吸一口氣,緩緩道出一個‘能’字。

作為老首領的嫡長子,他何時受到過這般屈辱?

但是,他必須要這麼做,不然的話,如何能夠從蚩熔的手中奪得王位?

更何況,他的父親,此刻,正在面臨著性命之憂。

也是得虧蚩熔並沒有做出喪盡天良的行徑,去殺他的父親,否則,此刻,老戎王早就沒命了。

他要去求得一切能夠求來的力量,去營救自己的父王。

些許屈辱又何妨?

忍了!

“還不快向冠軍侯磕三個響頭?”朱雀冷聲道。

蚩單雙拳緊握,思想掙扎許久,終是向他磕下頭去。

三聲脆響,驚動這個院子內外。

府內侍衛,紛紛向這邊看來。

異族王子向侯爺下跪磕頭,這可是要被載入史冊的一幕啊!

嬴淵緩緩睜開雙眼,從搖椅上漸漸起身,看向隴西郡的方向,似乎,那深邃的目光,能夠透過無數高山流水,巍峨城牆,凝聚在那充滿著荒涼的戈壁,

“你的這三個響頭,並非是向本侯磕的,而是敬你我兩族,那些戰死的將士們。”

有人說,戰爭的手段,是權利的遊戲。

這一點兒,嬴淵十分認同。

異族屢次侵擾邊境,又有幾次不是因為要緩解族內矛盾的?

但是最後釀造了什麼樣的後果?

邊境屍骸遍地,血流成河。

那都是年輕人啊!

“說說看,你要以怎樣優厚的條件,值得我們秦國援助你奪得戎族首領之位?”嬴淵漠然問道。

蚩單跪倒在地,抱拳說道:“冠軍侯,單深知,近些年來,我戎族頻繁侵擾大秦邊境,造成你我兩方死傷無數,百姓衣食堪憂。對於秦國造成的所有損失,戎族都願悉數賠償,只要冠軍侯您,能夠將蚩熔斬殺,令單登上王位,必然親身告誡後世族內子弟,永生永世,不得侵犯大秦半步!”

“這便是你的誠意?”

聞聲,嬴淵冷哼道:“是你說錯了,還是本侯的耳朵聽錯了?難道這些事情,不應該是你必須要去做的麼?”

他的眼下之意,那就是,這些條件,都算不得是什麼優厚的條件。

不值得大秦的軍隊前去冒險。

但若是協助蚩熔穩固局勢,只怕,他最多也就只給大秦一些物資而已。

但是,秦國缺少那些物資嗎?

所以,協助蚩單,明顯要比協助蚩熔要划算的多。

“吾族,將永遠奉秦國為上國!年年朝貢!”蚩單連忙說道。

嬴淵搖了搖頭,“你沒有帶著誠意來到洛陽,看來,我們只能把你交給羅網了。”

呂不韋已經收了蚩熔的好處,要誅殺掉蚩單。

但是他有玄武一路護送,外加打更人的諸多高手,所以才安然無恙的來到咸陽。

倘若,將他交給呂不韋的話,那麼,他將面臨的局面,就只有死了。

蚩單豈能不知道這一點兒?

他看到嬴淵認真嚴肅的神情之後,立即臉色大變,神情恍惚,面無血色道:“冠軍侯,您想要什麼,請直說,單...必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