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見小弟扶著那女子的腰離開了,搖頭回到醫館。

坐下來想想,自己剛剛高燒,是解丫又是熬藥又煎湯的,自己才好起來,自己這個小弟,還有那沒過門的弟妹,簡直連一個小麥苗都不如,最起碼小麥苗還能安慰自己兩句,可是小弟呢,就知道管自己要錢。

當自己是什麼了?錢莊嗎?

想想這些,春芽的淚水又打溼了衣襟。

自己這個命啊,怎麼這糟心的事都讓自己攤上了?

春芽正在抹眼淚,二紅剛剛去了解丫家轉回來,進來見狀,忙驚訝的問道:“春芽姐,你這是怎麼了?還難受嗎?”

春芽抹了把眼淚,搖頭憋著淚,傷心的人嘆氣:“二紅,你不知道,我那狠心的小弟剛剛過來管我要銀錢來了,他們還以為我在這能掙很多銀錢呢,我說沒有,小弟和那沒過門的小弟媳婦就說我有錢不給他們花,真是難受啊。”

二紅聽春芽這樣說,氣的起身喊道:“春芽姐,你就不能這樣慣著他們,怎麼了?那裡可是你的家,你現在還沒結婚呢,你就這樣不敢回家,真的讓他們給欺負死了。

還有,你有錢沒錢的,跟他們有什麼關係?我告訴你春芽姐,我要是你,我就要回家,就是讓他們看看,我是那個家的人,不怕他們!”

“你看看你,看見他們嚇得你這樣了,你以前的銀錢就不應該給他們花,人都往往是這樣,你總無償的奉獻,別人就以為這樣是應該的,他們沒想到,這是你心地善良,不想他們就變本加厲的像你索取,真的是太讓人生氣了!”

聽著二紅這樣說,春芽還真覺得是那麼理,只是自己現在也沒有那心情去家中和他們理論了。

“算了,我就當自己是和麥苗一樣,被爹孃遺棄了,再也不回那個家了。”

看著春芽失落的眼神,二紅長嘆,自己也不能說些讓春芽傷心的話了。

一天高高興興的不好嗎?

“春芽姐,你別傷心了,我們這不是挺好嗎?剛剛我去解丫家,解丫和大伯都說了,這冬天也沒多少人來瞧病,要是我們同意去作坊工作的話,就給我們相應的銀錢,就看我們喜歡不喜歡去了。”

春芽興奮,剛剛還因為沒有銀錢給家裡而傷心呢,這回就來了營生了。

“當然願意了,我們冬天在解丫的作坊幹活,過了寒季,就還能在這醫館跟解丫學醫術了,我覺得很好。”

二紅也高興:“是啊,我想,我家大姐這年前和春生哥辦喜事,馬上就是宋家人了,剛過門的新娘子也不能出來做工,我能在作坊整點銀錢,還真挺好,也能偷偷的給爹孃和小弟上私塾攢點實惠了。”

春芽和二紅總在一起,東家長李家短的,二紅家的事情也經常和春芽說起。

春芽對大紅有了些瞭解後,還真是覺得,二紅家在解家的院子裡,一點地位都沒有,還真的是很可憐。

“嗯,你們家和我們家的狀況不一樣,你也沒被你爹孃一家排斥在外,掙點銀錢拿家去更好。”

一家子高興的生活在一起,春芽真的是難求。

自己家要是對自己那麼好,春芽想,自己都能用自己的命去換取。

可是,這情況不同,自己還是別跟人家做比較了。

一提到那大紅和春生,春芽心有疼了一下。

看著二紅那高興的樣子,春芽低聲道:“你大姐和春生哥的喜事,定下來哪天了嗎?”

二紅一邊將地上放著的草藥拾起來,一邊搖頭:“這件事我還真不知道,應該是在臘月二十幾號吧。”

春芽嘆氣,以後自己看見春生,堅決不能有什麼非分之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