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華山看著娘開門出去,忙伸手拉住路華。

“你看看你這說的什麼話?我是大紅的爹,我還能讓孩子到時候沒銀錢做嫁妝不成?”

“你也就這樣說說,你還真當你也和解丫家一樣啊,人家說賣豬就賣豬,說買馬就買馬,可是我們呢,連個出錢道道都沒有,還當著孩子們的面,在這跟我吹牛,我都替你臊的慌!

我也看好了,我們這個家,幹活指著我們老二家,這花錢就不是這樣了,我覺得不公平,還是儘快分家另過好,別和那整天耍大小姐脾氣的瘟神生活在一起了,養著他們不說,還都要聽她的,簡直生不如死!”

聽路華這樣活,解華山慌忙捂著媳婦的嘴巴,低聲道:“你可小點聲吧,我的姑奶奶,這要是被娘聽見了,還不給我們趕出去啊。”

幾個孩子看見爹害怕的樣子,都不敢動了。

“我怕啥?啥錢都要,要我們可怎麼過啊?”

說著,路華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解華山看著媳婦這樣,長嘆一聲轉身出去,自己身為兒子,面對這個局面,心裡也難受。

娘就認銀錢,人家小兒媳婦一鬧騰就能得到實惠,自己家總是付出沒有回報,還總說自己家孩子多,費糧食。

哎!

大紅看著自己的孃親落淚,也趴在炕上無聲的哭了起來。

難怪春生不喜歡自己,這個家也太讓自己難受了。

大紅突然又想起解丫,這兩天正張羅著在魚塘旁蓋房子,說要開什麼醫館什麼,也不知道她收不收徒弟,自己要像解丫一樣,啥都會那該多好?

忽然起身對坐在炕沿上的娘說道:“娘,我想出去掙銀錢。”

解丫和好強上山去打草喂牲口,身後的希元也跑上前拉著大姐的手,非要編個蟈蟈籠子。

好強微笑,這個希元怎麼像自己小的時候。

“希元我給你編,你等著。”

說著,好強轉身在路邊拽了兩根草,邊走手上便出現了精巧的蟈蟈籠子。

“好強哥,你這手可真巧,我姐要編蟈蟈籠子,也要想想的。”

解丫瞪眼,自己這手可是拿手術刀的手,編織技術還要靠原主的記憶不是?

接過精巧的蟈蟈籠子,希元把一隻螞蚱放在裡面,笑著邊哼哼邊往前面跑去。

“這孩子,真像是以前的我,那時候,我爹孃都在,真的,我爹孃就拿我當個寶一樣,雖然我家不算富裕,但是我爹孃從來沒苦了我,你去過我家你也看見了,我爹孃的屋子是土地,就給我的屋子鋪上木板。”

解丫很同情好強,“是啊,人都說有孃的孩子永遠是個寶,沒孃的孩子像根草,這話沒毛病。”

好強想了爹孃,心裡又不舒服,紅著臉低頭不語了。

“好強,我問你,你爹孃咋想起給你房間鋪上木板了,我看村子裡誰家也沒鋪那個東西啊?”

解丫不解的問好強,也是為了不讓好強悲傷。

“嗨,這個啊,要不說爹孃那個時候對我是真的好呢,就是因為我做了個夢,醒來跟娘說,我夢見自己住在華麗的大房子裡,金碧輝煌的,而且地上還鋪著泛光的木板,我爹就夜以繼日的將我住的屋子,地上都鋪了木板,我說了不讓爹那樣,都不行。”

解丫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向好強,這也奇了怪了,這村上人看都沒看見過華麗的大房子,他好強怎麼就能夢見了?

“好強,你站住!”

這時,就聽見身後忽然有人叫好強,兩個人忙轉身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