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好。”

解丫畢竟沒來過好強家,有些生分的站在門口,看向滿臉菜色的柳氏。

柳氏上前拉起解丫的手:“這孩子,好久沒看見你了,咋還生分了呢?忘了你小時候把你奶家水缸砸壞了,被你爹追著打,你跑我家來了。”

啊?還有那事呢?那不是司馬光乾的事嗎?

解丫咧嘴笑了:“我小時候太淘氣了,給嬸子家添麻煩了。”

柳氏一激動又是一陣咳嗽,臉憋得通紅的蹲了下去。

身後進來的好老蔫忙上前,抬手拍打後背:“好點沒?趕緊進屋坐著。”

解丫見狀,想起好強就是因為給老孃上山採藥才墜落懸崖的,忙上前跟著柳氏來到東屋。

屋裡沒看見好強,那一定是在西屋住。

柳氏有些難為情的喘著氣,拍拍炕沿:“快坐下,看我這病啊,連累了他們爺倆,真是,我活著也是受罪。”

柳氏眼裡泛起了淚花。

解丫忙安慰:“嬸子,別這麼說,這個家沒您可不行?”

這個柳氏看樣子也就三十多歲,但是,臉色蠟黃,渾身瘦的皮包骨頭,喉嚨裡傳出呼呼的聲音,就像是公雞打鳴一般。

解丫忙說道:“嬸子你躺下,我給你檢查一下,早些年我姨娘也得過這毛病,她去找了大夫給治好了。”

柳氏大驚,又咳嗽了一陣:“那問問你姨娘在哪看的,那大夫在哪住?這村上的郭大夫出診費太貴,我們小門小戶的,真看不起病啊。”

原主那姨娘可是身體好著呢,只是怕柳氏懷疑自己突然自己會看病了,會瞎想。

“姨娘說了那大夫年歲大了,早就過世了。”

柳氏有些遺憾的長嘆一聲躺在炕上,喘著氣看著解丫伸手按壓胸部:“這裡疼嗎?”

柳氏搖頭:“不疼,只是喘氣費勁,天氣涼一點都不行。”

解丫明白了,“嬸子,你這哪是癆病?應該是哮喘,回頭找些草藥熬上喝了,堅持喝幾副藥,平時多注意不要著涼,常吃蔬菜水果會好些,別累到,平時注意肺部保養,多喝些補肺的乾草,麻黃,五味子等。”

解丫想給她開個方子,然後讓她熬水喝了,可是這個家應該抓不起中藥,直接說了幾味藥。

旁邊的好老蔫看著解丫熟練的報著中藥的名字,檢查的手法也讓自己瞠目結舌。

這孩子變化太大了,前幾天自己還看見領著小瘸子在村上撿垃圾吃。

“那行,我家後山就有五味子和甘草,麻黃啥的我再找找。”

柳氏聽解丫說自己得的不是癆病,有些激動的又咳嗽起來。

解丫不想打擾到柳氏,轉身往門口走:“我來看看好強,那小腿傷的很嚴重。”

昨天看見那腿流了好多的血。

好老蔫忙開門往西屋走,身後跟著解丫,後面起來下地的柳氏喘著氣:“哎,昨天多虧了你了,要不然這孩子就喂狼了。”

解丫不想惹柳氏再激動,就沒接話,直接跟著好老蔫進了西屋。

西屋和東屋的陳設完全不一樣。

這屋子炕上地下的,老蔫都給好強鋪上了木質地板,加上炕櫃和地上的一對木箱子,雖然老舊的都看不清原來是什麼顏色,但是這也足足能看出來,老蔫兩口子對兒子的寵愛。

解丫不知道,這老蔫在哪學到的在地上鋪木板,這也太先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