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兩個孩子的喊叫聲,大嬸路華看向大門口,見是解丫一家,忙呵斥著兩個孩子往大門口走來。

解丫知道,這兩個女娃是大叔家的大紅,還有一個是大姑家二女兒張豔鳳,兩個孩子都在十二三歲的樣子。

“豔玲來了?大姑來了嗎?”

解丫隨口問了大嬸一聲。

路華點頭開了大門,轉身冷著臉往院子裡走,“嗯,這不是下大雨隔到這了,還叨咕家中留下豔鳳一個人在家惦記著呢。”

大姑嫁到鄰村,生了兩個女兒,一直盼著生個兒子,男人卻不幸出了車禍去世了,大姑成了寡婦,大女兒張豔玲16歲,本來是這個年齡應該找婆家,可是生了怪病,牙齒脫落,頭髮也眼見著掉沒了,還有剛剛冒頭的月事也不見了,所以遠近的村裡人都不敢娶,弄得解華芬愁壞了。

許美麗和解華翔後跟著解希元也進了院子,打量著這上房帶著兩個東西廂房的農家小院。

以前自己家住在上房的西屋,爹孃住在東屋,一家子不幹正事,爹孃只好讓老大分出去單過了。

大紅和豔鳳瞪眼看向這一家子,然後拉著手跑進屋子。

站在院中那婦人蹙眉瞥了一眼院們,又咕咕咕的喂起雞來。

這個就是小嬸子郭立夏了,懷孕六七個月,瘦的眼睛很大,肚子上就很突兀,像扣上個皮球,不協調。家中還有個三歲的兒子狗剩。

“小嬸子餵雞呢?”

解丫沒話找話的衝著小嬸子問了句,也沒等小嬸子回答,直接跟著大嬸進了上房。

身後的許美麗轉身看了一眼郭夏至,正好對上郭立夏瞪過來的眼睛,忙邁步進了屋子。

屋子裡。

炕上坐著的張氏見大兒子一家過來了,將手中的雞毛撣子啪啪啪的掃了兩下炕,又掃視了一眼大兒子一家,敲了兩下炕沿。

“你們家屋子咋樣?我聽華山說你家被水衝了,早就讓你們挖水渠,你們一家子都不著調!”

說完白了一眼大兒子,看向炕邊站著的希元,又用雞毛撣子敲了兩下炕沿道:“站在那瞅啥?趕緊坐下,腿不疼了?”

解希元忙靠著炕邊坐下,想要說自家爹孃和姐姐的變化,卻見奶奶這樣的態度,心裡一作比較,還是爹孃和姐姐對自己好,不說了。

解丫見狀,知道原主一家留給人家的印象不好,也不怪人家都不待見這一家。

“娘,家中也沒有什麼損失的,只是我們在外面被大水衝了,差一點就見不到爹孃。剛剛吃了飯,上房將房蓋草苫上了,就差上後山挖排水溝,可是家中鐵鍬不夠用。”

張氏見兒子這一改往日不顧家的狀態,還幹起活來,以往可都是媳婦許一刀做的事情,媳婦幹完活,也要滿世界的找大炮,找到找不到都要上家中鬧上一頓,弄的家中跟著雞犬不寧的。

這時,就見門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一臉怒氣的老爺子解林,舉著手中的柺杖,撅著白鬍子就往大兒子的頭上砸去,惡狠狠的罵道:“我讓你去賭,今天我打死你!”

解華翔本能的雙手護著頭大聲道:“爹你這是為何?有事說事,君子動口不動手,快放手。”

伸手的許美麗見狀,抬腳給瞭解華翔屁股一腳,低聲道:“趕緊給爹孃跪下!說啥說?”

解華翔見媳婦這樣,才想起自己是賭鬼謝大炮,忙跪在地直接給爹孃磕了一個響頭,舉起手來對著爹孃說道:“爹孃在上,兒子大炮以前對不起你們,也對不起我的弟弟們兩家,還有我媳婦女兒兒子,都對不住了,經過這一場洪水,兒子一家死裡逃生,也讓兒子知道以前不應該那樣。”

解華翔心裡直叫苦,這原主可是給自己害苦了,讓自己為其擦屁股,弄的自己對不起全世界一樣。

許美麗忙在後面說道:“我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爹孃也別生氣了,就看我們一家今後的表現吧。”

謝林和張氏以及路華還有幾個孩子都驚訝的看著這一家,真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