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漱小心翼翼地對白黎曼說道,那眼神帶著懇求和希冀,讓白黎曼更加心痛。

白黎曼看著面前的妹妹,連續的三個“好嗎”讓她已經泣不成聲。

不,妹妹不應該是這樣的,她一直以來恬靜優雅,十分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以及形態,從不在外人面前失態,可是面前的這個黎漱……

不,都是因為自己,都是因為自己……

白黎曼張了張嘴,還來不及開口說些什麼,白黎漱就已經將話筒放下。

白黎曼猛然抬頭站了起來,但是白黎漱就只留下了一個背影。

但是在最後的那一刻,白黎漱對自己用口型說了兩個字,她分明看出了那是“姐姐!”

不是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白黎曼往後一個踉蹌,怔怔地望著那扇白黎漱離開的門出神:

不,坐牢的應該是自己,不應該是黎漱。為什麼,黎漱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裡面的人變成了黎漱而不是你白黎曼!

她雙手抱著頭,蹲下痛哭,整個人泣不成聲,直到聲音沙啞。

片刻過後,她的哭聲慢慢小聲直至停止。她緩緩站了起來,臉上還掛著兩行清淚,但通紅的眼眶透出的是堅定萬分的眼神。

她一步一步走出探監室,那步伐顯得有些沉重。

她抬頭望了望不遠處的派出所,上面通紅的字顯得萬分刺眼。

她停頓了一小會便果斷地徑直往派出所走去,她不能讓自己的罪責讓別人來替自己承擔,更何況那個人還是胞妹。

結果還沒走到一半,突然間從玄關處竄出了一個黑影,直接將白黎曼拉走。

“你誰呀?你幹嘛?”

白黎曼被嚇得一個踉蹌,抬頭只看得來人高大的背影,強裝鎮定。

白黎曼使勁掙脫著,奈何根本掙脫不開,直接被陌生人塞上了車。

她感覺自己被粗魯地推到了車上,腰間似乎被車門撞了一下,疼得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但她還是忍著疼痛往那人看去。他稜角分明的五官,乾淨簡潔的衣裳,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醫院消毒水的氣味,就連車上都是乾乾淨淨。

毫無疑問,面前的人是一個從事醫生職業的人,即使不是醫生,也是和醫生有關。

再看他此刻的動作神情,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交叉疊著,並不斷互相輕輕敲打摩挲,在微表情心理學中,這是一種自我安慰的姿態。

但他的下巴揚起,嘴角下垂,這是在……自責?他到底在自責什麼?

白黎曼確定以前沒有見過他。她欲轉身開門下車,結果發覺車門被鎖住,使勁拉都拉不開。

白黎曼冷靜地轉過身來,盯著面前這個俊秀的男子,“你到底是誰?想做什麼?”

“白黎曼。”白黎曼還來不及多想,就突然間被這三個字怔住了。

他居然知道自己?

她疑惑地望著面前陌生的面孔。

突然餘光瞥到了男子露出一角的胸牌,上面赫然寫著——胸外科張連昇。

醫生?張連昇?

白黎曼將目光移到男子臉上,腦子極速運轉,似乎在想自己的人脈圈有沒有這麼一個人。

但白黎曼還來不及多想,就聽張連昇冷言道:

“你想去自首?然後告訴所有人,你白黎曼還在外面好好待著,而裡面真正坐牢的是白黎漱?”

“你……你到底是誰?到底想做什麼?”白黎曼有些心悸。

為什麼他什麼都知道?在這裡面他到底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他是想利用這個威脅自己嗎?

不,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