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沐坤雖是大理寺的一把手,但他和杜宗承的關係不錯,親自負責案件也說的過去。

杜謀嘆道:“雍哥,不是小弟想潑冷水,大伯和王大人何許人也,連他們都查不出線索,你去查也很難。”

杜雍淡淡道:“我當然知道很難,但愚者千慮必有一得,說不定我這臭皮匠有點用呢。”

走過了主大姐,來到了城西,程原提出告辭:“杜老弟,謀隊長,我就先走一步!”

杜謀趕緊拉住:“程隊長,都到了家門口,最起碼要進門喝口熱茶吧?你就這麼走掉,以後別人這麼看我和雍哥。”

程原擺擺手,認真道:“我只是想護送你們一程,現在順利抵達,我也就可以安心離去。現在不是喝茶的時候,以後再說吧!”

杜雍掏出一張銀票,塞到程原手中。

程原一愣,做出生氣狀:“杜老弟,你這是幹甚呢?”

杜雍解釋:“不是給你的,你離開崗衛來護送我們,隊裡弟兄的擔子就要變重,這點錢是請弟兄們喝杯小酒的,大冷天不容易,暖暖身體。”

程原這才收下銀票,感慨道:“杜老弟,你還是老樣子,總是那麼大氣。”

說罷拱拱手,轉身瀟灑而去。

程原離開後,杜雍又吩咐菱菱和清瑤:“我去侯府,你們兩個先回家,收拾屋子什麼的。我今晚不知道能不能回來,若是沒回來,你們就自己吃晚飯,不用等我。”

清瑤和菱菱乖巧地點點頭,調轉方向,回家去也。

杜雍和杜謀沒有耽擱時間,直接去了侯府。

侯府的氣氛非常嚴肅,下人們低頭站在客廳外面的走廊上,大氣都不敢喘氣。

杜宗承、杜宗隆、杜瓊在客廳,正在商量事情,杜宗燁由於差事很忙,並沒有到,梁河帶隊去了平州做事,也沒時間。

看到杜雍和杜謀出現,杜宗承明顯愣了一愣,瞪著杜謀,大怒道:“杜謀你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別告訴你雍哥嗎?”

杜謀見大伯如此生氣,當場嚇了一跳,焦急地比劃著手勢,但什麼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杜宗隆想為兒子打圓場,當終究沒敢開口。

杜雍趕緊發話:“大伯切勿生氣,謀弟去懷離城只是轉告您對我的告誡,其他的沒說,我見他憂心忡忡的,就感到很奇怪,再三追問下,他才開口的。”

杜謀暗暗鬆了一口氣,心中感激不已。

然而杜宗承並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當場喝道:“小雍,你不要為他打圓場!”

旋又看向杜謀:“本以為你當了衛尉寺的小隊長會穩重一點,哪知道連一點事都藏不住。小雍單獨在懷離城,不僅要面對各路匪軍,還要承擔懷離縣發展的任務,壓力很大,還可能會迷茫,我想囑咐他低調和小心,之所以派你去,是因為派其他人去分量不足,但你告訴他京城的事幹什麼?”

杜謀趕緊道歉:“大伯,這是我的錯,您不要生氣,彆氣壞了身體。”

杜宗承見他認錯,也就沒有繼續,收回了冷冽的目光。

杜雍上前,替杜宗承錘了錘後背:“大伯消消氣,您就當我回京歇一歇,看看家人。其實我在懷離縣壓力也沒那麼大,我甚至還種了兩畝地呢,種的蘿蔔和油菜,偶爾還和老農交流心得。飛字營暫時也不用擔心,我和聶縣令認真評估過,飛字營若想反打,最起碼要等到春暖花開。”

杜宗承這才微微點頭,看上去氣消了少許。

杜瓊和杜謀看的感慨不已,杜雍到底是大伯帶大的,說話比較有分量。

杜宗隆順勢轉移了話題,呵呵笑道:“小雍,你還會種菜?”

杜雍點點頭:“長的很不錯呢,我還摘了炒著吃。四叔,懷離城剛重建那會兒,蔬菜的價格甚至比得上豬肉呢,還都是蔫的,所以我才想著種菜的。老百姓也種了很多菜,油菜種的最多,都等著明年榨油賣錢。”

杜宗隆哦了一聲:“那挺好的,看來懷離縣已經恢復了不少啊!”

“是!”

杜雍點點頭,補充道:“日用品、藥材、肉類還是要依賴乾州城和川明縣。我聽說平州有不少江湖匪徒來到了乾州,趁著大雪天打劫商隊,肯定會影響到懷離縣的運輸線。”

杜宗承插了一句:“懷離軍好像有一支隊伍專門保護運輸線吧?”

杜雍解釋:“懷離軍現在共有三千兵力,其中二千人由聶縣令直接統領,負責守城,剩下一千兵力都是精銳,由兩個邵武校尉統領。保護運輸線的那個校尉叫高潛,雖然有五百人,但是護不了那麼長的路線,而且他不是專門的,因為隨時要幫忙壓制飛字營。不過大理寺分了人手過去幫忙,我在路上見到了風組的老隊長。”

杜宗承點點頭:“那就好!”

說完那些,杜雍步入正題:“大伯,四叔,那個乞丐腦子真有問題?”

杜宗隆點點頭:“嚴格來說,算半個智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