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文濤發了狠,索性連南門和北門也砸碎,東門和西門因為堆滿了砂石,逃過一劫。

楊進看著火熱朝天的拆遷大軍,忍不住笑道:“怎麼看都像土匪進城!”

杜雍感慨道:“我也不樂意搞這種破壞,但現在不拆,只會便宜匪兵。”

酒樓的廚房是最後拆的,拆之前好好吃了一頓,水當然是從其他地方打的。

忙活完畢,已是黃昏時分。

帶著幾麻袋細軟,還有戰死弟兄們的骨灰,從北門離城。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好像做了個夢。

聶文濤轉身駐足,看著城中滾滾的濃煙,喃喃道:“遲早會回來的!”

杜雍來到他身邊:“飛字營很快就會亂陣腳,穆飛雄必然會恨咱們入骨,所以咱們還是抓緊時間跑回聶總管的軍營吧。到時候由你彙報,記得說的精彩點,刺激點,沒問題吧?”

聶文濤知道杜雍這是把表現的機會讓給他,鄭重點了點頭。

品玉人問道:“公子,還要通知屈大人吧?”

杜雍搖頭:“時間緊迫,不需要特地去通知,交給探子就好。等屈大人知道後,必然也會全力跑回聶大人的軍營。”

屈亦雄知道懷離城出事是半夜的時候,不是探子告訴他的,而是猜到的,因為童過之和姜瀚銘突然停止了追殺,帶人匆匆往懷離城的方向回趕。

“看來聶文濤和杜雍做了大事,很有可能是偷摸燒掉了匪兵的糧倉,否則童過之和姜瀚銘不會這麼急著趕回去。”

這是屈亦雄的原話,很合理的猜測。

“確實!”

梁河點頭同意,並問道:“屈大人,那咱們現在?”

屈亦雄想了想;“遠遠吊著童過之和姜瀚銘,跟過去瞧瞧。”

半路碰到了探子,屈亦雄忙問情報。

探子氣喘吁吁的,但神色非常興奮,忍不住手舞足蹈:“大捷啊,屈大人,大捷!”

屈亦雄解下水袋遞給探子,沉聲道:“不著急,慢慢說。”

探子接過水袋,咕咚咕咚幾口灌完,擦了擦嘴巴,認真道:“聶縣令率眾攻入了懷離城,斬殺千餘匪兵,然後放火燒城,糧倉和器械庫均已完蛋,就連南門和北門都被砸個稀巴爛。”

以屈亦雄的鎮定,聽到此等離譜的訊息之後,也愣在當場。

至於其他人,當即就歡呼起來。

趙德助滿臉興奮,拉著探子嚷嚷道:“聶縣令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問題所有人都想問,都眼巴巴的看著探子,等候答案。

探子解釋:“大概在入夜時分,我遠遠的看到濃煙滾滾,靠近一看,發現北門大開,當時我壯著膽子進去檢視,發現到處都是大火,中間的大廣場全是匪兵的屍骸。因為找不到活人,所以我看了大概的情況就往回趕,這一路都是跑著回來的。”

所有人都愕然。

這到底啥情況?

梁河問道:“那你怎麼判斷是聶縣令乾的?”

探子微笑道:“因為我在大街上看到了很多稀稀的大便,屍骸中也有很多拉褲襠的。此前杜騎尉不是準備了瀉藥嘛,想來是下藥成功了吧。”

趙德助一拍大腿:“杜雍那小子偷偷進城,在井裡倒瀉藥,應該就是這麼回事。”

眾人啼笑皆非,感覺很荒謬。

京城高手隊實力強勁,卻被童過之和姜瀚銘攆的像狗一樣。

懷離軍實力很一般,卻能透過如此幼稚的手段,直接將城池掀翻。

不過能成功就是好的,屈亦雄大感欣慰,吩咐道:“不要再跟過去,找個地方休息一晚,明早就回軍營去,說不定在路上還能碰到聶文濤和杜雍。”

…………

杜雍嚼著肉乾,哼著豬八戒背媳婦,走在隊伍中間,悠哉悠哉。

此時已經第二天清早,豔陽高照,眼光灑在山間的小路上,甚是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