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玉人訕訕一笑,攤手道:“沒搞過這種,所以沒經驗。”

烤乾了衣服和結構圖,外面的雨還在繼續,不過已經小了很多。

杜雍淡淡道:“我跟聶縣令已經約好,最遲後天晚上回去,所以咱們有兩天的時間,我覺得最好先弄三套匪兵服裝,武器倒是無所謂,我見城牆上那些匪兵的武器並不一致。”

楊進嘆道:“像這種細節,本來可以提前準備的,可惜事情發生的太突然。”

杜雍笑了笑:“隨機應變吧。衣服應該容易弄,偷就好,他們總要洗衣服晾衣服吧。”

品玉人興奮道:“今晚比較冷,被窩裡很舒服,正是行竊的好時機。”

杜雍往結構圖上一指,沉聲道:“懷離城以前毀過一次,當時就縣衙還算完整點,我覺得大部分匪兵應該住在縣衙,等下先去吧。”

三人仔細研究了縣衙的結構,以及附近的地形,然後用柴房的茅草做了簡易的雨披,走出門往縣衙方向進發。

走的是小巷子,並沒有巡視的匪兵,非常順利就到達了縣衙斜對面的房子。

躲在屋簷下瞧著縣衙,裡面有燈火,還有嘈雜的說話聲,隱隱還聽到喝酒猜拳的聲音,可見縣衙裡確實住了很多匪兵。

“我去吧!”

杜雍隨手丟掉雨披,身形一閃,就來到了縣衙旁邊,耳朵貼在牆邊聽了半晌,然後退後幾步輕鬆騰躍進去。

楊進和品玉人就在原地待命,豎起耳朵傾聽,隨時準備衝進去接應。

不需要接應,杜雍的行動很順利,很快就原路返回,帶回了三套匪兵的衣服。

品玉人大喜過望:“怎麼如此順利?”

杜雍解釋:“他們正在喝酒賭錢,也沒個站崗的,我輕鬆在走廊上順了三套晾掛的衣服,還是挑選出來的呢,尺寸應該合適。”

三人各自拿了一套,當場就換上,還真挺合身的。

楊進問道:“裡面有多少人?”

杜雍搖頭:“在大廳裡賭錢喝酒的有幾十個,兩邊的廂房有鼾聲,不知道總共有多少人。不過我看到校場被改成了一個大廚房,碗筷最少幾百副,架子上還有不少剩菜呢。”

品玉人欣喜道:“那即是說,縣衙裡最少住了幾百人?”

杜雍想了想:“是有可能,但不確定,或許只是個大廚房,吃飯的時候來這裡吃。”

楊進指了指身上的匪兵服飾,猥瑣笑道:“猜來猜去多麻煩,咱們三個現在也是匪兵,可以大大方方去查探。”

品玉人擔憂道:“咱們只是穿了匪兵的服裝,但是姓名呢?若是有匪兵懷疑咱們,隨便一問不就露餡了嗎?”

楊進很有信心:“這個簡單,隨便編唄,毒蠍幫拿下懷離城就那麼一點時間,多數士兵都是從乾州西南新招的混混,誰會記得了那麼多?除了姓名之外,還有所在的隊伍,也可以隨便編,咱們就說是守城牆換班的,絕對沒問題。”

品玉人喃喃道:“這樣能行?”

楊進拍拍胸口:“放心吧!你不要拿這幫匪兵和聶總管麾下的精銳相比。”

品玉人想想也是,他見識過聶總管麾下的精銳,下意識就代入進來。

接下來杜雍想了幾個名字,杜雍叫烏鴉,楊進依然叫範德彪,品玉人叫陳永仁。

品玉人眼神一亮:“公子,陳永仁這個名字很好聽啊,能不能送給我做別名?”

杜雍點頭:“你喜歡就好。”

他不知道品玉人的真實姓名,出於尊重也沒主動問過,因為品玉人之前是做黑市中間人,這種人從來都是用諢號,把真實姓名藏在心底,久而久之就變成了習慣,忌諱別人詢問姓名。

其實江湖上很多人也是如此,比如說赤腳老鬼,再比如說笛魔。

很多時候,諢號比姓名更具特色,更容易讓人記住,混江湖的人多半很講究這個。

雨勢再度變小,三人的膽子卻大了很多,繼續查探城中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