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瀚銘的臉憋成豬肝色,耐著性子道:“殺人不過頭點地,還請杜騎尉開出條件!”

杜雍想了想:“首先,財產必須全部拿出來。其次,你得留一些人給我砍,我要對總管府和城南的街坊們有所交代。第三,乾州城附近的蒙濟巢穴,你得說出三個以上,要大巢穴,聖丹門和火狼幫等造反勢力的巢穴也是可以的。第四嘛……留給高騎尉,問一些瑣碎的問題。”

高潛聽的默默點頭。

姜瀚銘思忖一番,終究答應了下來:“可以!”

不得不答應,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姜瀚銘話鋒一轉:“我全都答應,但杜騎尉你得發誓,不追蹤我們逃走的人。”

杜雍很痛快:“蒙濟人是殺不完的,放掉你們這一小撮又如何!我還想問一句,劉家的首飾鋪子是怎麼回事?這個問題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因為關係到你們的人頭。”

姜瀚銘也很痛快:“我們派人搶的,還裝在麻袋裡呢,確實有上百萬的貨。”

高潛聞言變得更加憤怒,敢情錯怪了劉家,都是姜家在搞鬼。

不過從這點來看,姜瀚銘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角色。

這是個勁敵,杜雍不免有些後悔答應放走他,不過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而且只要城南能儘快穩下來,都是值得的。

今晚是個不眠之夜。

天微微亮的時候,條件交換完畢,姜瀚銘帶著四十餘人從南官道落荒而逃。

杜雍看著他們的背影,感慨道:“高大哥,好像有點虧呀。”

高潛笑道:“我覺得處理的很好,我們得了財產和人,能以最快的速度穩住城南。姜瀚銘有一點說的沒錯,困獸之鬥下,我們必然會有所損失,而且事後沒那麼輕易挖出姜家的財產,更別說還有三處火狼幫的大巢穴。”

精銳隊伍紛紛附和:“是啊杜騎尉,不就放走了幾個蒙濟人嘛,和城南的穩定大計相比,只是灑灑水啦。”

杜雍笑著點點頭,看向高潛:“兵貴神速,你去請示聶總管,帶兵平掉火狼幫的巢穴,我則帶人整理財貨,明早去城南砍幾個人,安撫劉家,順便細數姜家的罪狀。”

高潛沒有廢話,拱拱手,帶人直奔城北。

轉眼天大亮。

城南依舊是那麼熱鬧,工人們吃完早飯,準備開工的時候,被主街上肅殺的氣氛所吸引。

只見十幾個黑衣大漢跪在地上,嘴巴里塞了布團,滿臉戾氣。

杜雍手持大板斧,站在最前面,殺氣凜凜,旁邊還有十幾個士兵。

最亮的是邊上一排排敞開的麻袋,裡面裝滿了飾品,還有很多黃金和白銀。

所有人都忘了開工,慢慢匯聚起來。

有幾個小年輕鼓起勇氣站出來,扯著嗓子問道:“杜騎尉,這是怎麼回事?”

還有個劉家人,指著那些飾品:“杜騎尉,那些首飾,好像是我劉家的呀!”

咔!

杜雍手起斧落,砍掉了一個黑衣大漢的腦袋。

看著飄飛的腦袋和猛飆的鮮血,圍觀群眾都嚇的不輕,捂著嘴巴,瞪大眼珠,傻傻地站著,好像被人點了穴。

杜雍朝楊進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