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七人七騎除了川寧縣城,直奔西北向的山地,捲起了陣陣塵土,好像精銳騎兵。

黑市就在那個方向。

品玉人昨晚已經見過黑市買賣玉器的柳老闆,和柳老闆說有大生意上門,所以柳老闆今兒整天都有空閒。

杜雍等人昨晚都休息的很好,精神飽滿,狀態甚好。

菱菱和清瑤還是女扮男裝,英氣十足,她們騎馬的技術已經大有進步,跑的很穩,大部隊無需降速遷就她們。

杜雍騎的馬兒很健壯,比其他人的馬要大出一圈,因為他背了一把非常惹眼的大板斧,看著甚至超過了一百斤,所以馬兒必須健壯。

這把大斧子是昨天傍晚在縣城最大的兵器鋪子買的,鍛造技術平平無奇,料子還行,最大的優點就是沉,拿在手上非常踏實。

杜雍喜歡這種型別的斧子,挑選到手的時候,菱菱和清瑤都嚇了一跳。

“公子,你不是使龍雀和短刀嗎?怎麼買這種大斧子?你用的了嗎?”

菱菱當時是這麼問的。

杜雍當時沒有回答,隨便舞了幾斧子,那叫一個輕鬆加愉快。

店鋪的客人和夥計都驚了個呆,尤其是掌櫃的,直呼大力士,然後給杜雍打了個五折。

品玉人早上見到杜雍的大斧子之後,更加驚訝,但是沒有多問,只是大讚了幾句。

杜雍的身材雖然頗高大,但終究還很年輕,稚嫩之氣看的見,臉龐是英俊小書生型別,配上這種大板斧之後,有種說不出的反差感,乍一看挺彆扭,但是多看幾眼之後……這是個愣頭青,屬於幹仗不要命的那種,最好不要惹他。

路上經常有馬車和路人經過,每個人的目光都會被杜雍吸引,忍不住要看幾眼。

菱菱忍不住細聲吐槽:“公子,你這斧子也太惹眼了吧?”

杜雍大言不慚:“不是斧子惹眼,是我惹眼。這些人沒見識,沒見過這麼帥的公子哥,所以才會那麼大驚小怪。”

菱菱當場翻了個白眼,杜雍有個特點,冷不丁會自戀一下,毫無愧色。

清瑤忍不住笑了幾聲,不過很捧場:“公子說的對!”

杜雍又道:“你們不懂,我之所以帶這把斧子,是因為行程需要。我聽說黑市三教九流,這把大斧子會起到震懾作用,到時候可以省掉很多麻煩。”

大黑深以為然:“這斧子確實嚇人,我若是碰到拿這種斧子的人,絕對不敢輕易挑釁。剛才那些路過的人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們雖然都看了公子,但都是小心翼翼的。”

賀老三也同意:“這一斧子劈下,熊瞎子也頂不住呀!”

杜雍輕笑道:“熊瞎子雖然耐打,但終究不是靈物。就算不用斧子劈,就說品玉兄的拳頭,我覺得他隨便一拳就能打死一頭熊瞎子。”

品玉人沒想到杜雍會把話題扯到他身上,還大讚他的拳頭,謙虛道:“張公子過獎!我自問拳頭上的功夫確實可以,但隨便一拳打死熊瞎子,實在有些誇張……三拳吧,三拳應該差不多!”

這個回答倒是讓杜雍和楊進都有些意外,心中越發重視品玉人。

杜雍不動聲色,哈哈笑道:“就算是三拳,那也很猛啊!對了品玉兄,你一句話就能讓柳老闆空出時間來,你們交情很不錯嘛!”

品玉人淡淡道:“交情是有點交情,但還沒到說一句話就讓他空出時間來的地步。我昨晚是給了二百兩黃金做擔保,若是張公子今天不過去的話,我的黃金會被沒收的。”

“二百兩黃金?”

大黑張大了嘴巴,掐指算了算:“現在錢莊是四十的比例……那豈不是八千兩銀子?柳老闆的架子是真夠可以的,八千兩的擔保費。”

賀老三也咋舌:“確實離譜!”

八千兩並不多,但若只是擔保費,那就有些過於誇張。

品玉人攤攤手:“柳老闆向來如此,談交情,更談錢。”

楊進笑道:“二百兩黃金對品玉兄來說,應該不是小數目吧?”

品玉人點頭,誠懇道:“當然不是小數目,行情不好的時候,我幾年才能掙這麼多。”

楊進好奇道:“那你倒是大膽,也不怕我們突然改變主意?”

品玉人的表情還是很淡定,隨口解釋:“做生意總是有陪有賺的,很多時候都要賭,我賭張公子不會失信,想結識一個能長期合作的客人。其實我不止可以出玉器,其他貴重品我也能出,因為我認識很多人,不止川寧縣黑市,曲州黑市那一塊我也有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