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就要去乾州總管府,杜雍並沒有聲張,若是傳開,少不得又要開酒席。

不過二伯杜宗燁那裡還是得去一趟。

杜宗燁現在遠不如以前風光。

以前是禮部侍郎,階梯人才。現在是工部侍郎,雖不是冷衙門,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杜瓊也是,以前在衛尉寺,現在是光祿寺,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二伯,瓊哥,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杜雍到了之後,沒有見外,吩咐杜宗燁府上的僕人上馬車搬禮物。

今天足足拉了一大車,吃的喝的用的都有,而且都是高檔貨,花費不菲。

杜宗燁調到了工部,反而比以前熱情:“來就來嘛,帶這麼多東西幹什麼,怪花錢的。”

杜瓊卻有些陰陽怪氣:“我說雍弟,你回城也有一段時間,先去大伯家沒什麼好說的,但是來我家之前,卻去了四叔家,是不是有點不合適?是不是看我二房落魄,心裡看不起我們父子?”

杜宗燁面色一沉,大聲喝斥:“杜瓊,你身為兄長,怎麼和弟弟說話的?”

杜瓊別過腦袋,不說話。

杜宗燁還要再訓,杜雍走到杜瓊面前,拱手作揖,真誠道:“瓊哥,你這次真誤會了我。我在懷離縣打了好幾次硬仗,身心疲憊,應該好好休息的。大伯那裡我必須去,這沒說好說的,四叔那裡不是我主動去的,而是四叔特地邀請我去的……本來我想早點來你家,但事多,先是陛下召見,肯定不能隨意應對吧,再就是大殿下邀請喝酒和做事,我哪敢推呀,再就是要調職,王大人約談話,我也是沒法推掉的……不過我還是要向瓊哥道歉,因為沒有及時派人解釋,引起了不必要的誤會,希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小弟這回。”

說完之後,杜雍保持著微微躬身的狀態,等候杜瓊應答。

這下反把杜瓊整的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說道:“雍弟,唉……其實是我心裡不得勁,並不是故意衝著雍弟你發火。我要道歉才是。”

杜雍站直身體:“瓊哥啊,其實你完全不必沮喪。我數次出城,都打了硬仗,讓我感覺最無奈的不是受傷,也不是勞累,而是眼睜睜的看著隊友和普通百姓死去,卻無能為力。在我看來,光祿寺其實挺不錯的,雖然平時事情不多,但是安全啊,你可以更好的沉澱,為以後做大事準備,有了更強的實力才能減少那種無能為力的場面,才會減少遺憾。”

杜宗燁鼓起掌來,大讚道:“小雍說的不錯,沒有刻骨銘心的經歷,是說不出這番話的。所以杜瓊你的好好記住,不要老想著做大事,在光祿寺好好沉澱,把本事練好,諾大的大兗王朝,有的是你杜瓊發揮的舞臺。”

杜瓊點頭應下。

杜雍自是謙虛一番。

吃飯的時候,杜宗燁問起杜雍調職的事情。

杜雍自然是回答去乾州總管府,杜宗燁叮囑和勉勵一番不在話下。

杜瓊恢復了精神,問起了宮中賞賜的宮女,叫什麼名字,長相身材如何,性格怎麼樣,擅長的技能是什麼,諸如此類。

杜雍大概解釋:“她叫清瑤,外形和菱菱不相上下,性格上更溫柔。擅長什麼還不知道,我聽說應該是唱歌和跳舞吧,或許還懂點廚藝。”

杜瓊羨慕不已:“那挺好啊!”

杜雍又道:“據楊進觀察,她武功也不錯,甚至到了能保護我的級別。”

杜瓊大吃一驚:“那最少也得是刻印境啊?”

杜雍輕嘆道:“楊進推測,應該是刻印五重。我才刻印二重呢。”

杜瓊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杜宗燁倒沒見多好訝色,如常喝酒吃菜。

頓了半晌之後,杜瓊又問道:“剛才忘了問,她多大年紀?”

杜雍想了想:“看著二十歲,但應該沒有,因為妝比較成熟。”

杜瓊愕然:“你沒問她嗎?”

杜雍攤手:“我哪好意思問年齡?女人最在意年齡,我可不敢開罪她,她是宮中來的,有琴妃娘娘撐腰呢。”

杜瓊點點頭:“說的也是。不過就算是二十歲,刻印五重,那是天才呀。”

此時杜宗燁插了句:“小雍,你們進宮領賞那天,琴妃娘娘也在嗎?”

杜雍嗯了聲:“陛下、琴妃娘娘、大殿下、二殿下、頌公子,還有不少的太監和宮女,總之搞得挺隆重的。”

杜瓊馬上問道:“二殿下怎麼樣?我的意思是,他的狀態如何?”

杜雍笑道:“和平時差不多吧,精神飽滿,仍然是那麼平易近人,和大夥兒有說有笑,和大殿下的相處也很和諧。”

杜瓊明顯鬆了一口氣。

杜雍當然明白杜瓊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