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動,杜雍問道:“張大爺,您還記得那些流氓嗎?”

張大爺想了想:“阮鵬結交的流氓比較多,老頭子倒是記得幾個,但是不知道名字。”

杜雍又問:“關於那些流氓,大理寺的小分隊之前有問過您或者街坊們嗎?”

張大爺點頭:“大理寺的差爺來我們巷子的時候,老頭子剛好不在,就問過那些街坊,街坊們肯定沒有老頭子清楚呀。”

杜雍就道:“張大爺,那您可以跟我說說嗎?”

張大爺點點頭,又細想了一番,說了幾個人樣貌特徵,帶什麼武器,諢號是什麼,以及他們經常去的地方。

杜雍細細記下。

張大爺嘆道:“其實老頭子還是挺希望阮鵬沒有參與大案的,畢竟是多年的朋友。他現在都還沒有兒子呢,就生了兩個女兒。”

杜雍心中暗忖,阮鵬有兒子的,就在城南桐雨巷。

張大爺又道:“不過阮鵬有個表侄子,他之前說過,要認下表侄子當兒子呢,可是他那個婆娘死活不同意。這有什麼不同意的,阮鵬也算有點家產,難道留給女兒嗎……”

聊到兒女的話題,張大爺頓是就來了精神,滔滔不絕。

哪家生個了好女兒,攀上了高枝,父母面上有光。

哪家養了個好兒子,找了份好差事,光宗耀祖。

哪家養出了個不孝子弟,敗光了家業。

諸如此類。

杜雍基本插不上話,只能耐心地聽著,偶爾點點頭,表示說的對。

三壺酒喝完,張大爺才停止,滿足地打了個酒嗝,說這次聊的痛快,約杜雍下次繼續聊,然後才告辭離去。

“以前聽說大娘很會聊天,想不到大爺也是不遑多讓呀!”

杜雍看著張大爺的背影,嘖嘖稱奇,聊了半上午呢。

菱菱走過來,笑道:“這些老人家就喜歡公子這種,聊天不怎麼插話,安靜聽他們說。”

現在已經是午飯時間,杜雍奇道:“謝採言怎麼還沒來?是約的今天中午吧?”

菱菱點點頭:“是今天中午呀,菱菱昨兒去請謝小姐的時候,她說肯定準時到。公子,您約她到底想幹什麼?”

杜雍回道:“她之前不是說想看戲嘛,趙德助今晚有表演呀。”

菱菱捂著嘴巴笑。

杜雍細聲咕噥:“那小妞,肯定得了健忘症。”

“你說誰健忘症!”

香風來襲,謝採言來到桌子旁,瞪著杜雍。

杜雍裝作沒聽到問題,做出很開心的樣子:“謝小姐,你真準時,令人佩服呀!”

謝採言並沒計較,坐在杜雍旁邊,仔細看了看他的臉龐,非常嫌棄地道:“黑成煤炭了,幽芒山很曬嗎?”

杜雍搖頭:“不是曬的,是在泥吧裡裡打滾打的。”

謝採言顯然不信,但是也沒有細究,問道:“聽說你採了兩朵大靈芝,值幾十萬?”

杜雍被嚇了一跳:“你聽誰說的?還幾十萬,銀子有那麼好賺嗎?”

謝採言不屑道:“小氣樣兒,又不是問你要靈芝。”

杜雍哂道:“你問也沒有,我要治內傷的。”

謝採言聞言有些生氣:“治內傷需要兩朵那麼多嗎?不要以為我沒聽過柳大夫的說辭,他說你的內傷只需半朵就行。”

杜雍笑了笑:“你的訊息倒是靈通。不扯別的,今晚趙德助表演,我叫了很多狐朋狗友,你要不要也叫點閨蜜什麼的?”

謝採言大笑起來:“趙德助交了你這個損友,真是倒了血黴!”

杜雍毫無愧色:“什麼損友,這才是好朋友,我給他留個好回憶,當他年老的時候,每每想起今晚就會非常的開心……想當年,明白不?”